第22章 終成陪嫁(第2/4頁)

兩個親隨趕忙跪下,低聲回稟:“四爺府上死了個先生,只要仔細查,就能查出一丁點咱們的痕跡,算是把這一遭給掩過去了。”

不等王子騰開口,那長隨就說:“死的這位謀士是根藏得隱秘的釘子,實則是三殿下的人,四爺的器重都是做給人看的。”

王子騰點點頭。四殿下是用這個人的命把自己暗中投靠的事給掩蓋了過去,那些人查來查去,只要挖的深定然能察覺是自己動的手,殺了王爺最倚重的幕僚,誰還會懷疑他王子騰挑了四爺的邊站!甄家那邊也只會以為是他們的奇謀得逞——

王子騰轉動大拇指上的扳指,眯眼問:“仁兒那裏呢,可查出什麽來了?”

他手上的扳指是普通白玉質地,上面用來扣住弓弦的槽已經磨損的很深了,以王子騰今時今日的地位天下所有名貴的扳指都任他用,可他始終沒換過這枚‘服役’二十來年的老夥計。王子騰身邊的親衛知道他想要事的時候愛擺弄這扳指。

一個親隨馬上叩頭道:“小的無能,仁大爺身邊並未出現過什麽奇人異事。只不過仁大爺自去歲落水救起後,倒是用功過一陣子,但很快就故態復萌,性子比從前還越發暴虐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另一個補充道:“自仁大爺病好後,八個月的花銷是平日的兩倍,但這些錢都用作玩樂了。”這人頓了頓才又說:“收用納房的女人有十四人,但這些女子無可疑之人,且大多數已失寵,只有一人隨仁大爺進京。進京的丫頭叫香桂,二十日前觸怒仁大爺,被仁大爺以偷盜之名杖刑,此女也無奇異本事。”

“變本加厲的享樂?”王子騰慢悠悠的開口:“倒有點窮人乍富的意思,可他未曾落難過?”

就是因為這個蠢侄子,甄家懷疑他投靠了四殿下,設計啟用奸細刺探。王子騰看破了算計,硬挨了兩刀,又賠上四爺家裏那好用的幕僚,才將這簍子堵上。

“爺,接下來恐怕六殿下和甄家會將您遇刺和四爺幕僚的死扯到一起傳出風聲。”好徹底坐實王子騰和四殿下之間的嫌隙。

“龍椅上的聖人還在呢,他們也只敢影影綽綽的弄出點動靜。無妨,如他們的意便是,我倒要看看甄家敢不敢借此事來邀我登六殿下的船。”甄家埋在大營裏的釘子藏的極深,若不是自己和四殿下兩人早有默契足夠信任,就查到的那些線索,他真會以為是四殿下要動手害自個呢。

用一根明面上親近四殿下的將官,來試探自己是否真的投靠了四殿下,見自己表現的極為看不上四殿下就當機立斷改為行刺,明面上看好像是要殺了自己給四殿下鋪路,可實際上,若是那釘子有一丁點懷疑自己真的投靠了四殿下,這場行刺就真的變成不殺死自己不罷休的真戲了。王子騰玩味的暗道,這種一石二鳥的計策都使得出來,倒不像甄應嘉那小家子氣的手筆了。

察覺到了裏面一環一環的算計,王子騰便不負他睚眥必報的名聲,立刻出手料理了四皇子看重的幕僚——你派人試探我還要殺我,那我便斷你左膀右臂,以示警告。這就是各房勢力能查到的‘事實’。

“探子回稟,甄應嘉的確有此意。”

王子騰一笑:“做賊的喊捉賊,甄家老兒長進了不少。只可惜長於婦人之手就是長於婦人之手,不管什麽計量都帶點後宅怨婦的味兒。”

“那咱們——”

“不必理會,雖然遇刺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可聖人不發話,誰敢拿到場面上說。爺惡了四殿下,又不受六殿下的招攬,這才是純臣的做派!”

兩個親隨深深低下頭,世人都說他們老爺勇猛耿介,心直粗獷,還傳出了個睚眥必報的狂名來,可誰知道老爺的心機比誰都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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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太屋裏一下子缺了兩個大的,雲安還給鳳姑娘用著,可要從外頭挑幾個好的來使?”李松家的回道。

“還有鳳姑娘跟前少了一人,太太說叫姑娘看著提拔,可鳳姑娘說為這一兩銀子犯不上鬧得下頭人心不齊,只平兒、喜兒、樂兒三個大的盡夠使了,到了賈家那邊,上一輩的太太屋裏才有四個一等大丫頭,那位寡嫂身邊也只兩個。太太怎麽看呢?”

李夫人皺眉:“胡鬧,誰家親事不圖個四角齊全,陪三個算什麽事兒。給她添一個就是,她要覺得不能越過前頭的嫂子去,那就自己私底下出兩個丫頭的月錢,並不違他榮國府的規矩。”

李松家的就問:“論理,鳳姑娘不願叫底下人為著這個一等的空缺鬧將起來,原也沒錯兒。不如太太替鳳姑娘挑個人?”

李夫人擡眼打量她:“怎麽,你已有了人選了?”

李松家的忙肅立了,低聲勸道:“鳳姑娘的丫頭取得是‘平安喜樂’的名兒,這雲安名字裏可巧就有個‘安’,不是有緣法是什麽,更巧的是她還與平兒幾個處的很好,鳳姑娘也看重。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