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夜晚的讀詩會(第3/6頁)

不過這樣做知青們就徹底沒有休息的時間了。白天要幹活兒中午學習,晚上念詩。一天安排的滿滿當當的。

白秋安排完才覺得有些不人道,於是決定每周休息兩天。勞逸結合。

現在民主的時代,隊長也不能一言堂。跟大家說了之後投票,大家是全票贊同。

白秋也很高興,說今天大家還有一天休息。明兒就正經上發條了。

陳通看著白秋的時候眼睛裏全是崇拜之色,像老家的熱情洋溢的大狗,要是有尾巴都恨不得搖擺幾下,當著大夥兒的面到:“白秋你這腦子咋長的,安排的特別好。”更重要的白秋幾句話就激起了大家的意志,變得積極樂觀了。

就連很有經驗的宋知青他也做不到。之前白秋還說自己沒幹過讓大家多包涵什麽的。根本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要不人家怎麽能當隊長呢。”

“白秋別理他,他這個人誇人都像罵人似得,哪兒有這麽說話的問人家腦袋咋長的。”

“就是,你以為都像你呢。”劉方圓說著。

大家哄堂大笑。自從白秋剛才說了那些鼓舞人心的話,大夥兒就跟打了雞血似得。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學。他們這不是來鄉下吃苦的,而是建設祖國的一份子。

誰不想參與這份偉大的建設中呢,他們就應該是時代最小的一枚螺絲釘。但在國家機器面前哪怕螺絲釘再小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身後傳來一個單調的鼓掌聲音。

所有知青剛才兀自說的火熱,都沒注意到啥時候後面站個陌生人。

白秋回頭發現站著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二十多歲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好像還打了發蠟。腳下踩著一雙皮鞋。身上穿著一套深灰色的外套和休閑褲子,身後帶著很多行李。他身上帶著一種濃濃的小資情調,看起來像是從上海這種時髦地方來的人。

這男人道:“你好,我叫陳星河,是下放到青年隊學習的,沒想到剛來就聽到您的一番真知灼見,讓我十分受教!”說完還率先的伸出手,他的一雙手很幹凈,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很平整。

白秋見對方伸出橄欖枝,也伸手回握了一下:“你好,我是白秋。”

“好名字啊,很有詩意。”他眼睛裏帶著笑意說著。

白秋努力回憶,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有陳星河這麽個人。正發愣呢,賀建國就過來了,道:“小白正好你在這,這個陳星河本來是下放到大牛村的。但是大牛村今年接收知青超標了。求到我這邊了,額外就給加了一個,你安排吧。”

白秋道:“好。”隨後就讓陳星河搬到房間裏。正好宋知青走了,他可以頂宋知青的位置,但是來的時候宋知青的床位早就被一個老知青換了位置了。

都也沒想到這麽快能來人。於是陳星河就只能在最差的位置了,就是之前白秋以前的鋪位,漏風的那個。

白秋來的時候氣溫還好,現在深秋了晚上冷,床鋪挨著風口根本睡不好覺。

白秋現在是小組長,來的人就是他們這裏的新同志,多多少少還是要照顧一下,道:“待會兒我去村裏工具房找個錘子找兩個釘子,補一下。”

陳星河一到這邊,男知青都有點自慚形穢的感覺,他卻道:“那就謝謝隊長了,我帶了巧克力,待會兒你嘗嘗。”巧克力只有在大城市的進口商店才能買得到的。

白秋知道巧克力珍貴,道:“不了,我不愛吃。你自己留著吧。”

陳星河的行李很多,光被褥就有好幾條,鋪起來厚度都跟旁邊的不一樣。看一眼就知道躺那那邊有多舒服。還把牙缸,擦臉的,發蠟,發油,刮胡刀摩絲之類的拿出來。他裝衣服的箱子滿滿的。

還有另外兩個袋子,打開其中就一份酒心糖。打開是酒瓶的形狀,裏面有朗姆酒的原液。道:“這是我父親從外國帶回來的,你們嘗嘗。”他倒是不小氣,打開外包裝高档的盒子,裏面也才十幾個包裝成小酒瓶樣的糖果!

甭說吃了,見都沒見過。

男知青們見是這麽貴的東西哪裏敢吃?

他的行李裏居然還帶了一個手風琴。打開木頭琴箱是,手風琴還挺漂亮的。

周圍的知青道:“這是你的?”

陳星河道:“是啊,我媽教我的。”

這一台手風琴就不便宜,看來無論什麽年代都有有錢人!

這些知青才跟他一個照面就有點自卑了,白秋倒沒有這種想法。把窗戶的窟窿釘好了,又修補了其他幾處破損的地方。道:“那我先回去了。”

陳星河正整理東西呢,聽說白秋要回去,道:“你不在這邊住麽?”

旁邊的陳通道:“他不在知青所,他在村長家住。”

陳星河道:“原來是這樣?”

送白秋出去,他來這邊一趟就對白秋印象最深,他今年二十五已經出來工作了幾年。接人待物不是這群涉世未深的知青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