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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腦後還生一眼!

能感受到武神也是一驚,手中的武鳴劍也隨之斜了一下,就在這電光石火間,怪物幾只手同時伸出,牢牢抓住陸西的身體,張開嘶吼的大嘴就將身體扭轉過來。

沒想到這怪物的頭還能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陸西正對著那張深淵般的血盆大口,隨著怪物的嘶吼聲,一股帶著腐臭的陰風從怪物嘴裏刮出來,陸西感覺自己的發際線都要被吹得後移幾分。

他不由得閉上眼,等再睜開時鞋底已經踩到怪物的牙上。陸西往下看了眼,頓時無語問蒼天,如果他能僥幸躲過消化液的腐蝕,能不能從菊花裏順利逃生啊?

武神顯然是不能忍受被怪物吞吃入腹的,他持劍的手已經滿是凸起的青筋,都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怪物還有幾千只手手腳腳。

武神用盡全力斬斷了抓住陸西身體的手,然而很快,周圍蠢蠢欲動的手腳就開始迅速湧來。陸西隨著武神持劍一邊斬殺一邊下落的視角看了一眼,只感覺自己的密集恐懼症要犯了。

無數只手手腳腳跟海底的珊瑚一樣,大簇大簇的朝上張著,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慘白。

隨著武鳴劍將它們斬斷後,血腥的斷口很快就會鉆出新的手腳,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這要何時是個頭啊?

顯然武神也發覺了這一點,在砍到一半的時候,武神忽然詳裝墜落的樣子,大頭朝下,加速掉落下去,怪物立刻挺起碩大的身軀,朝陸西壓了上來。

然後就在這一刻,武神迅速舉起武鳴劍,對著怪物俯沖下來的臉就是一劍,這一下好巧不巧,剛好刺中了怪物的左眼,烏黑的血頓時從眼眶噴湧而出,迸了陸西滿身。

看著怪物吃痛的在半空中搖晃著身體,陸西不禁歡呼出聲,結果這一出聲後,他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傻住了。

不對啊,他怎麽能出聲了!

他擡了擡手,手舉起來了。他抖了抖腿,腳也跟著哆嗦。

武神哪去了?他怎麽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待陸西反應過來大事不妙後,手中的武鳴劍也一下倒在地上,看著扭動著身體,朝他躍躍欲試的怪物,他趕緊去撿地上的劍,手握著劍柄一陣咬牙切齒,然而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地上的劍卻紋絲未動。

陸西轉身欲逃,被怪物掃來的巨尾一下打倒在地,尾部無數特化的足刺根根豎起,對著陸西就要迎頭甩下。

千鈞一發,一道紅光像是屏障一般阻擋在面前,陸西感覺撲面而來的風停了,他緩緩睜開眼,卻看到最不可能出現的人站在了眼前。

團團黑氣順著被刺穿的肩膀飄散而出,陸西看著那道身影,好久都沒回過神:“你怎麽會……”

暢晚用手中的紅色利刃砍斷了一截怪物的尾巴,他將紮在肩膀上的足刺拔出扔到屏障之外,轉身走向倒在地上的陸西。

陸西看著他不斷靠近,下意識想趕緊爬起來,可是一動才發覺,自己的身前浮現出一道道暗紅色的流光,像是匍匐的樹藤將他牢牢禁錮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陸西警惕道:“你要幹什麽!”

對上暢晚的眼睛,陸西才發覺系統裏的好感度不知何時又變回了100,就好像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悄無聲息,無所察覺。

暢晚沒有動他,而是走到他身旁,拿起了那把掉落的武鳴劍,在他接觸到武鳴劍的瞬間,指間便開始溢出殷紅的血跡。

他是陰靈,而武鳴劍乃是至陽法器,相克在所難免。

可是這個邪魔,卻偏偏拿起了斬魔劍。

他看著陸西蹲下身:“不用掙紮。過一會血滕會自動解開。”

陸西只感到不可思議:“你已經喝了忘情水,為什麽還記得我?”

暢晚看著他,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像舊友談心似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前我總是睚眥必報,覺得別人從我這拿走一分,我就要他那奪回一分才算公平。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時,你愛我還是不愛我,其實都不那麽重要了。”他持劍緩緩起身:“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對不起。”

看著暢晚轉身欲走,陸西趕緊大聲喊:“你到底要幹什麽!”

暢晚緩緩轉身,看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陸西,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是嘴角剛張開一點,就隨著短暫的猶豫變成了一個笑。

還是初見時的面孔,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狡黠。

陸西看著他一步步踏出紅色屏障,進入漆黑的迷霧中,屏障之外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很快外界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炸裂聲,大片飛濺的石塊和沙礫都被屏障擋在了外面。

隨著最後一陣炸響,紅色屏障在眼前緩緩潰敗消散,陸西身上的血藤也隨之溶解,他看到不遠處黑煙彌漫,兩束紅光糾纏一起,伴著騰騰煙霧,裊裊升起,糾纏不休,最後終於沖入天際,隨著一聲嘶鳴,徹底撕裂開來,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