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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不知道到底哪惹陸西不高興了,趕緊擺手招呼道:“誒客官別走啊!”

暢晚把金元寶扔到他面前,直接抱走了一屜包子,雖然賣包子連籠屜都拿走的還是第一次見,不過人家付了一錠金子呢,買多少籠屜都夠了。

可關鍵是那籠屜剛從爐子上起下來不久,用濕棉布墊著都覺得燙手,這位居然徒手就把籠屜端了起來,這位小公子就不嫌燙嗎?

陸西在前面走,暢晚抱著籠屜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直到裏面的包子都涼得差不都了。

暢晚:“吃吧。”

陸西沒搭理他。

暢晚思索良久,“我錯了,求你吃吧。”

陸西依然沒搭理他。

暢晚繞到他面前,擋住陸西的去路:“你恨我也用不著自己不吃東西。我不是人,七年不吃也死不了,而你七天不吃就得餓死。”

陸西:“滾。”

暢晚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快要突破底線了,看著陸西撞開他繼續往前走,他深吸一口氣:“你把包子吃了,我把白月城還有那兩只怪物的所有事告訴你,也包括我到底是什麽。”

他開出這個條件,陸西才終於停下腳步。

別的不重要,但是宋成玉曾經說過,暢晚可能是比鬼更陰邪的東西,如果他得知了暢晚的真身,也許就能得知最後一張任務卡上的答案。

陸西從籠屜裏拿出包子,敷衍的咬了一口:“說吧。”

暢晚:“把這些都吃了我才能告訴你。”

陸西看著籠屜裏還剩下幾十個包子,冷笑一聲,擡手一把掀到地上,熱氣騰騰的包子散落一地,沾滿了泥土。

以前他的性格明明沒有這麽暴躁的,可是現在,只要看著暢晚的臉他心裏就有一股燒不盡的無名火。

在掀掉籠屜時上面裂開的竹片紮了陸西食指一下,殷紅的血珠滴落下來,暢晚抓著他的手湊到嘴邊,剛想幫他愈合傷口,就被陸西反手扇了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落在臉上,暢晚頓時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陸西,後者還滿不在乎的冷笑道:“看什麽看。”

陸西本以為這次他一定會爆發,可是暢晚卻只是深深看了他一會,一擡手,地上的包子瞬間回到籠屜裏,被他從地上撿起來。

暢晚端著籠屜緩緩起身:“要覺得打我你高興,你可以隨便打。”

陸西看著他足足愣了半刻才緩過神來,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暢晚麽,為什麽突然轉性了一樣?

不知道又在耍什麽陰謀詭計。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孟予玄曾經居住的竹舍裏,院子裏已然滿是荒草,快要把涼棚下的石桌遮蓋住。

陸西把身上的長劍朝桌上一扔,走進房內,沒想到這個臭不要臉的也跟了進來,陸西轉身頭看向他:“誰允許你進來的!”

暢晚被陸西逼視著,把手裏的籠屜放在桌案上,才退後三步,退出了房內,陸西砰一聲就將房門關閉。倒在裏面的床上開始悶頭大睡,等他睡醒起來,就聽外面全是瓢潑大雨的聲音,站在窗前一看,就見那道緋紅的身影還立在雨中,在電閃雷鳴間皮色顯得格外蒼白。

陸西望著他輕笑一聲,砰一聲關上了窗戶。

結果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看桌上擺滿了做好的飯菜,陸西無語問蒼天,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你說打又打不疼,殺又殺不死,罵也罵不走,就像一頭黏人的虱子一樣惡心又甩不掉,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暢晚端著最後一盤菜走進來時,臉色看著比昨日蒼白了許多,不過他都不是人,怎麽可能會跟人一樣淋雨後虛弱。

他把手裏的盤子放在陸西面前:“我很多年不做這些了,嘗嘗看。”

陸西的反應也是意料之中的冷淡。

暢晚把最後出鍋的酥糖肉端起來,放在他面前:“吃幾口,我馬上就告訴你想知道的那些事。”

陸西不情不願的拿起筷子,動筷之前警惕道:“別想耍什麽花樣。”

暢晚:“我要想對你做什麽用不著這麽大費周章。”

陸西想想,悲哀的發現似乎也是。

他看著那盤金燦燦的酥糖肉,隨手夾起一塊塞進嘴裏,囫圇個咽下去之後,又去夾第二塊,結果這下一咬,舌尖就暈染開一股淡淡的腥味,剛才有糖衣在外面裹著才不那麽明顯。

陸西想著快點得到答案,也忍著咽下去了,結果到第三塊他實在受不了,吐到了桌上,質問道:“你這肉到底炒沒炒熟!又腥又臭!”

暢晚看陸西吐了出來,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趕忙站起身去看自己炒的肉,沒想到他這一低頭,陸西就順著他微微敞開的領口,看到裏面露出一抹詭異的腥紅色。

陸西伸手一把扯開了他的衣領,看著胸口少的那塊肉,再看盤子裏的那盤酥糖肉,頓時低頭嘔一聲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