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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玉輕嗯一聲,變換了術語,將落在地上的紅線用碧血劍挑起朝下扔去,懸在半空的人形立刻用戰戟鉤住紅線的一端,圍著人臉蜈蚣開始瘋狂繞圈。

纏繞在怪物身上的紅線逐漸顯現出一道金色光芒,人臉蜈蚣終於意識到他們想幹什麽,無數只手腳開始拉住紅線掙脫起來。隨著紅線纏繞的越多,捆住怪物的束縛力便越大,看著紅線開始不斷縮緊,怪物發出憤怒的嘶吼,所有弟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差最後十圈,五圈,三圈……

眼看還差最後半圈就要將怪物完全捆縛住,人形的手忽然一頓,像是被驅散的螢火蟲一般,化作漫天流光消散於空中,手中的戰戟也摔在地上,散成一地破爛不堪的鈴鐺。

所有人呼吸都停滯下來,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消失了?

擡頭看天上,月亮也還在啊,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時,就聽站在最前方的宋成玉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像是失去根基的花朵,一下被風吹倒在地上。

一旁的大師兄趕緊沖上去抱住他,“師父!”

弟子們也顧不上下面快要掙脫紅線的怪物了,紛紛跑過來圍在宋成玉身邊,就看宋成玉嘴角噙著血,已經意識全無。其中比較精通醫術的虞無歡按住宋成玉的脈搏探了探,大駭道:“師父這是中毒了!”

大師兄一把拂開他:“廢話!師父體內的毒素就一直沒清除過!”

虞無歡緊張的有點舌頭打結:“不,我說的不是這意思,是,是師父他體內好像又有新的毒了,而且這個比之前的余毒可要厲害得多!”

大師兄微微一怔,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有人給師父下毒?”

虞無歡:“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之前的余毒。”

空氣忽然一片安靜,被擠在圈外的陸西也是一臉茫然,怎麽又中毒了,自己已經把能解百毒的解藥給他吃下去了,按理說宋成玉現在應該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沒理由又吐血倒下啊?

難道是他喂藥的方式不對?

就在眾人都凝神屏息,大氣不敢喘的時候,一旁的兩名小弟子忽然齊聲道:“是孟予玄給師父下的毒!”

陸西:“……”

他擡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正是那天他在灶房外碰到的兩名弟子。

陸西:“說話可要講證據,你們憑什麽說我給師父下毒了?”

“那天你走後我們就覺得有古怪,平時都是大師兄熬藥,你何時關心過師父吃藥的事情,於是我們就在身後偷偷跟著你,發現你故意把大師兄激走後,在藥碗裏放了什麽東西,肯定是你在師父的藥裏下毒了!”

沒想到這兩個小崽子居然還跟蹤他,陸西一時間也是有口難免,大師兄也反應過來,那天孟予玄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也跟兩個小師弟一口咬定是陸西下手毒害的宗主。

在眾人的一片指責辱罵中,暢晚抓起宋成玉的手腕,只感覺皮下像是有一股怪力在四處湧動,好不容易他才將那股怪力控制住,卻沒想到,一只蜈蚣的形狀呈現在宋成玉的印堂之下。

宋成玉的皮膚皙白如雪,皮下那只蜈蚣卻是一片烏黑,一黑一白對比尤為明顯。

暢晚將目光投向陸西:“南疆百足蠱,是你下的。”

陸西被那雙眼睛盯著,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爬滿全身,他應道:“是我下的。”

陸西這一承認,周圍的弟子立刻哄鬧起來。

“果然是你!孟予玄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師父對你那麽好,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居然還下毒謀害師父,師父哪裏對不起你!”

“平日裏他什麽好的都想著留給你,你居然還下毒害他,孟予玄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忽然一把劍扔過來,一下就砸在了陸西頭上,順著他前額頓時淌下一股血流,掠過他的左眼,將視野染成一片紅色。

那一刻陸西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明明系統說南疆百足蠱和洗髓丹搭配在一起能解萬毒,為什麽宋成玉吃下非但沒有一絲成效,反而還中毒更深了?

陸西第一次在這些人面前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沒想下毒害他,我以為南疆百足蠱能解他體內的余毒我才……”

不等他說完,就被暢晚打斷:“我說過,南疆百足蠱劇毒無比,一旦入體便無藥可解。”

“……”陸西:“是,你說過。”

暢晚:“但你還是下在他的藥裏。”

陸西:“……對。”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一來二去都在說些什麽,但站在周圍的弟子們都發覺這兩人的情緒有點不對勁,站在暢晚身後的二十三也急得夠嗆。

他相信孟師兄是不會害師父的,但為什麽,他就是不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