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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被發現了?

所幸宋成玉最後只是淡淡應道:“不必了,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其余的我會想辦法。”

好不容易送走了宋成玉,陸西把柴房的門反鎖上,鋪好草席在上面躺了下來,雙手墊在腦後,仰面看著頭頂黑漆漆的房梁。

看著系統裏暢晚的好感度還停留在10上,陸西笑了聲,看來這次指望著刷好感度保命是不可能了,只能自求多福,等到了戰場上,希望宋成玉布置的玄寅陣能起作用吧。

要是真躲不過去,也只能說明他命裏該有一劫,俗話不是說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整天戰戰兢兢擔心受怕,還不如坦坦蕩蕩的面對,反正他已經盡力了,就算結果不盡人意他也能死而無憾。

陸西躺在草席裏,幹枯的蓬草就像蹦出彈簧的席夢思床墊一樣,橫七豎八的草梗紮得他渾身發癢。

他本以為自己要等困得不行才能睡著,可實際上,他只是閉上眼冥思了一會,意識就漸入夢境,迅速的沉睡過去。

隨著逐漸均勻的呼吸聲,陸西抱在胸前的手也緩緩垂了下來,柴房的門閂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抽/動,咣當一聲,鐵棍掉在了下面的幹草上,房門從外側慢慢打開,一道紅光順著縫隙飛入柴房。

看著在席子上昏睡的人,紅光落在地上,化成了一道少年的身影。

暢晚走到跟前,蹲下身一把掐住陸西的脖子,夢裏的人像是被夢魘困住,窒息感襲來的瞬間也無法從夢境中驚醒。

暢晚看著他眉頭緊皺,艱難喘息的樣子,手下的力道也越發收緊,直到陸西脖子上的白紗掉落,露出後面的紅腫齒痕,他才緩緩松了力道。

看著自己的手,暢晚氣惱的一拳砸在陸西枕邊的地上,地面頓時裂出一道三指寬的裂縫,隨著縱橫交錯的細紋蔓延到了對面墻上。就像他心底的裂痕,無休無止糾纏不休。

他忽然不懂自己了,這種就會惹自己生氣的醜八怪,直接殺掉不就完了,幹嘛還要費勁心機的讓他臣服?

寧願死都不肯乖乖聽話,只有用那個傻了吧唧的二十三威脅他才肯稍微配合一下。

他就不明白了,那個二十三到底哪好,不就是送了他一張破符麽,還是一張專門騙傻子錢的假符,連普通的倀鬼都驅不了,他若想要自己可以給他無數張真的,連厲鬼都無法靠近!

可那晚他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願後,這醜八怪居然連罵了他一晚上!

想當初上個敢罵他的人,已經被他砍掉四肢,做成了鬼彘。剩下的頭掰斷過來,跟下面出恭的地方縫在一起,既然連句人話都不會說,那就直接去肚子裏吃屎好了。

那廝只是罵了他一聲滾,而陸西,呵,足足罵了他一百三十八次!

一百三十八!

一次就夠他從人變成鬼,一百三十八次,完全可以灰飛煙滅了!

可是每晚自己來到柴房想掐死他時,總會在最後一刻松開手,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是跟人在一起待久了,也沾上人性的臭味了?

他看著被松開脖子後,又咂咂嘴,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陸西,袖中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後糾結的不行,幹脆把陸西一腳踹到旁邊,自己在席子中央躺了下去,鳩占鵲巢。

暢晚恨恨的閉上眼,“真得趕緊想個辦法殺了你。”

再這麽下去自己真要瘋了。

黑暗中過了一會,就聽歪倒在一邊的陸西喃喃一聲:“京棠,別給我吃了,真吃不下去了……”

暢晚剛閉上的眼一下睜開,側頭看向陸西背對著他的脖頸,眼睛恨不得射出兩把刀。

陸西忽然又叫了聲:“沈梵別鬧,別脫我褲子啊,哎呀!就算再搞我也生不出孩子的……”

暢晚黑著臉,忍無可忍了,手中的紅光瞬間化成了一把短刀,對著陸西脖子就要刺下去。

陸西在夢裏忽然笑了聲:“哈哈,還是暢晚最聽話,往前轉,往後轉,左勾拳,右勾拳,跳舞,嘿嘿真乖。”

左勾拳,右勾拳,還跳舞,什麽爛七八糟的。

暢晚貼近陸西耳側,想再聽聽他說的什麽,沒想到夢裏的陸西忽然擡起手,一把摟住了他:“真可愛,過來抱抱。”

猝不及防跌入溫暖的懷抱,暢晚被陸西抱得一愣,看著身下人嘴角綻放出的笑容,心口沒來由的一陣悸動。

鬼使神差的,等他回過神,兩人的嘴已經模模糊糊貼在了一起,呼吸聲夾雜著鬢角的摩挲。溫度熱得讓人口幹舌燥。

棉柔的親吻後,陸西摸了摸暢晚的頭發:“沒想到你變成狗之後毛還這麽順滑。”

暢晚:“……”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後,陸西連人帶席子撲通一聲被扔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