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相(一) 戚嬋只好留在了宣清殿,……(第4/5頁)

李子淩聞言神色不改,溫和地和戚嬋說了幾句話,便提出告辭。

戚嬋立在花廳裏,看著李子淩的背影遠去,她眉心緊皺,李子淩雖然面容蒼白,身形削瘦,看起來命不久矣,但她總覺得李子淩像她安穩生活裏的一顆炮彈。

戚嬋腦子裏動了搞死李子淩的想法,但李玄瑾再喜歡她,不可能隨便殺了李子淩,反而還容易引起他的懷疑,而她若是自己出手,一定要一擊必中,但現在的李子淩看上去瘦弱無害,若是她偷偷動手,反而留下把柄怎麽辦?

想了半天,戚嬋還是決定小心為上,李子淩油盡燈枯,最多一年,自有天收。

而與此同時,回到安王府的李子淩坐在書房裏,他手持著筆,輕輕在畫卷人的瞳仁一點,一身紫裙從花廳走來面容平靜無笑的女人躍然紙上。

這時候,他的侍衛從門外進來,低聲道:“主子,昨日……”

“昨日怎麽了?”他換了只毛毫,開始描繪衣裳上的葡萄紋。

“昨日送戚二姑娘回府的好像是陛下。”侍衛阿奇道。

李子淩的筆尖一停,俄頃,他擡起頭,望著門外橘黃的夕陽,低低地笑了一聲,“我的預感還真準。”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夢裏的在發生,只除了一件事,阿嬋沒有嫁給自己。

她為什麽沒嫁給自己?為什麽和李玄瑾在一起了?

李子淩低頭淺笑。

李子淩笑的同時戚嬋也在笑,兩年不在京城,乍一回來,威遠侯府的親戚還不少,俱都上門關懷一二,白日裏見客太多,夜間就有些疲憊,戚嬋早早就睡了。

睡的昏昏沉沉時,戚嬋被人叫醒。

她眨了眨眼,床前的男人一襲無花紋窄袖黑衣,烏發以黑帶束起,倒是和兩年前的記憶重合,戚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李玄瑾來了。

她打了個呵欠,手撐著被褥坐起身,“陛下。”

李玄瑾看了她片刻,才低聲問:“你今日見子淩了?”

戚嬋頓時回神,她見李玄瑾下顎繃得緊緊的,輕輕頷首,“是見了他一面。”

李玄瑾神色微斂,盯著戚嬋說:“阿嬋,我覺得子淩有些奇怪,你少和他接觸。”

戚嬋知道自從當年李子淩意圖對她不軌後,李玄瑾的印象對他就不好,但他這句話出口,戚嬋免不得多問了一句,“哪兒奇怪?”

她也覺得李子淩奇怪,可是找不到奇怪的點。

李玄瑾的唇張了張,他從不信鬼神之說,但戚嬋是有幾分相信的,李子淩能預知未來這件事太過不同尋常。他沉吟了片刻,道:“直覺。”

“我也有這種直覺。”戚嬋說,“陛下放心吧,我會遠著安王的。”

見戚嬋是心裏真這麽想,李玄瑾才微微放了心,李子淩在戚嬋房間待到天快亮才離開,但剛一出安王府,就發現有人在窺探他,李玄瑾皺眉尋過去,那人卻飛快地消失了蹤跡。

“陛下夜裏去了威遠侯府?”病弱的青年低聲問。

黑衣侍衛應了一聲。

李子淩揮揮手,示意他出去,等人離開,他眼睫垂下,眼眸輕輕轉動。

接下來的日子,李子淩注意著戚嬋,但發現戚嬋周遭戒備森嚴,她也很是小心謹慎,他根本尋不到任何能夠將她綁走的機會。

李子淩有種直覺,戚嬋的戒備是對這個自己的,但她為何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戒備,就算當初他做了想強占她的事,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逾越之舉。

這時候腹部一道血氣上湧,李子淩手輕輕捂住唇,片刻後,一陣血氣從喉嚨湧來,鮮血從指縫裏蔓出,旁邊的小廝常見狀,急聲道:“殿下。”

李子淩目不改色,拿過旁邊的手帕擦了擦血跡,“慌什麽,不過吐了一口血而已。”

可你吐血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常夏心道。但見李子淩面色如常,常夏只好端了水來清洗沾染上血跡的桌椅。

只出去拿水時卻聽到了一個消息,他神色微微一變,端著水盆進來時神情就很奇怪。

李子淩聲音沙悶,“發生什麽了?”

常夏低頭說:“今日陛下下聖旨了,立威遠侯府二姑娘為後。”

兩個月前,陛下除孝,便有人請陛下立後,畢竟陛下已二十有三,但別說膝下空虛,就是妃嬪都沒一個。陛下當皇子時一直不願娶妻納妾,其實大臣們也害怕當了皇帝後陛下也不忙著立後擇妃,沒想到說了半個月,陛下同意了。

當然,最後人選有些出人意料。

威遠侯府的戚二姑娘已經二十了,而且聽說還病了兩年,陛下要立後,自有更年輕貌美身體康健的,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陛下就認定戚二姑娘了。

李玄瑾登基雖然才五個月,但是該握的權已經皆在手中,所以他一執意,再加上威遠侯府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這門婚事便如此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