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相(一) 戚嬋只好留在了宣清殿,……(第3/5頁)

戚嬋微微福了福身,威遠侯但是和兩年前一模一樣,鬢發漆黑,氣勢沉穩,不見絲毫老態,戚嬋叫了聲,“父親。”

威遠侯看著她,眸色不停波動,最後歸於一個嗯字。

李玄瑾倒是很貼心,怕他在場,他們父女尷尬,讓他們去隔壁耳房說話。但就算到了耳房,威遠侯也沒說兩句話,或許是這個消息太令他震驚了,很快他就離開了勤政殿。

又過了六七日,是戚嬋“病愈”回府的日子。

這日,李玄瑾親自送戚嬋出宮,馬車行到宮門口停下,戚嬋看見宮門口候著的兩個人,丹喜和杏棠。

丹喜面容微微有些波動,而杏棠直接撲向了戚嬋,“姑娘。”

李玄瑾的眼神落在杏棠抱著戚嬋的手上,見戚嬋也有些激動地回抱住杏棠,他用力地抿了抿唇,別開了目光。

杏棠和丹喜一直留在浮縣,伺候“病重”的戚二姑娘,兩年過去,杏棠眉眼間的純真倒是一如既往。

說實話,這兩年戚嬋想的最多的人不是威遠侯府的父母姐妹,反而是杏棠。

戚嬋拿出手帕,給杏棠擦了擦眼淚,“別哭了,你哭什麽?”

杏棠淚眼婆娑地望著戚嬋,哽咽道:“我就是想姑娘了,很想很想。”

宮門口不是敘舊的地方,說了兩句,李玄瑾就提醒道:“上車吧。”

宮門口一共停了兩輛馬車,一輛是為李玄瑾和戚嬋準備的,另外一輛卻是為杏棠丹喜準備的。杏棠依依不舍地盯著自己,戚嬋猶豫了下,還是沒提出和杏躺坐一輛馬車,因為等李玄瑾送她到了威遠侯府,他就要離開,接下來一段時間,杏棠會陪著她。

李玄瑾見狀,握著的拳頭這才松開。

李玄瑾只送戚嬋到了威遠侯府的側門,叮囑了幾句,就放她下了馬車。

李玄瑾早就和威遠侯商量好,是以威遠侯府的二姑娘身體已愈,不日歸京的消息早就傳了回來。所以小廝推開門,見門口站的是丹喜,不多時,二姑娘回府的消息整個府裏都知道了。

如意齋和戚嬋離開時相差不遠,她坐在正廳裏,不一會兒,便迎來了周氏戚瑩。

戚瑩應該是真以為她在養病,關心了她好久。周氏的目光就有些復雜。

威遠侯還在官署,他是黃昏來的如意齋。他坐在黃花梨的圈椅上,端著一杯茶,看了戚嬋良久良久,方才嘆了聲,“你比我想的有出息。”

戚嬋笑了下。

戚嬋回京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明卉第二天就上了侯府,她去年冬日,嫁給了工部陳尚書的嫡次子簡起雲,和夢裏一樣,夫妻兩人自是恩愛情濃。

雖然李玄瑾如今當了皇帝,但剛剛登基,到底根基不甚穩定,兩人不欲傳出不好的流言,所以這兩年,除了無法瞞過的人,戚嬋都用養病帶過。

明卉聽戚嬋是去養病了,有些不相信,但見戚嬋不願多說,她皺了下眉,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多時也就離開了。

其實明卉剛才略帶激動地問,她這兩年到底去了哪兒,戚嬋只回答了一句在浮縣養病,她看到了明卉眼底的懷疑,她本來等著明卉再追問的,但見她瞬間就接受了這個發展,可能是有看出了她不想多說的意思,但這麽一句便不再問,也從側面說明,其實她在她心底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戚嬋送明卉出了威遠侯府,目送她和她夫君的背影遠去,戚嬋自嘲地笑了下。

她不也是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兩年都沒和明卉聯系,又何必抱怨她在明卉心裏沒從前重要。

所以,她下蠱沒錯,再濃的感情也會淡,就算杏棠還很在乎她,但今兒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見她表哥。

明卉是上午來的威遠侯府,下午的時候,威遠侯府就來了個新客人,安王李子淩。

周氏派人來問她要不要見。

戚嬋去了花廳,李子淩坐在花廳裏,臉色蒼白,身體孱弱,似是聽見腳步聲,他微微扭過頭,臉上露出點微笑,若是不知李子淩偏執變態的性子,只看到這個比溫和的笑,只會讓人感慨上天命運弄人,這麽溫良如玉的男子為何有這麽一副破敗的身體。

“安王殿下。”戚嬋微微屈膝。

李子淩猛地站起身,朝戚嬋走了幾步,而後似發現自己的動作失禮,忙立定身形,他的眼神在戚嬋身上轉過,好半晌,才輕聲問:“阿嬋,你身體好些了嗎?”

“多謝安王掛懷,臣女已經大好了。”戚嬋有禮說。

李子淩嘴唇翕動,過了片刻,他看著戚嬋,眼神復雜,“兩年前的事是我唐突,還沒有機會給你說聲抱歉。”

李子淩還沒從病床上起來,戚嬋就離開了京城。

戚嬋目光在李子淩身上轉了兩圈,“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已經放下了。”言下之意,我不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