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休息 倒是你,此刻非往我身上纏……

蕭扶玉下巴抵著衛玠的肩, 聽此總算安分些,低首把眼淚蹭到他的衣服上,輕聲道:“你和她真的一點出格的關系都沒有?”

“沒有。”衛玠的手掌覆上她的後頸, 指尖輕撫,“我曾身負重傷於玉滿樓療養, 眼傷也是在玉滿樓得來的棲清露所治,師姐於我有莫大恩情, 僅此而已, 你自應了解我的。”

蕭扶玉微微癟唇, 手攥著衛玠身後的衣擺,雖然花玉滿將她綁來,但的確沒有傷她。

只是她素來將衛玠當作獨屬自己的人, 忽然出現個師姐與他關系親近,還說什麽老相好的話,她自然會惱怒。

衛玠片刻沉凝,松開她的身子,用略粗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心中不免輕嘆, 怪他見不得她落淚,令他以為她是愛著的。

衛玠道:“自古忠義難兩全, 若陛下真要抄了玉滿樓, 使我左右為難。”

蕭扶玉輕輕道:“我只是說說而已。”

看在他的面子上, 她還是可以不和花玉滿計較的,前提是別和她搶人。

衛玠放下手來, 回道:“我知道,所以將緣故說給你聽。”

蕭扶玉道:“見面便見面,定得要綁著我來?”

衛玠目光略有收斂, “花玉滿是向著我來的,我避她多時,如果你不是辭雪,便不會受此一遭。”

花玉滿很久之前都知道他惦念一個名為辭雪的女子,正因如此,在聽聞京都相府有一妾侍辭雪時,以此來教訓他,便說得通了。

蕭扶玉方才委屈的情緒散去不少,話說回來玉滿樓的佳肴還不錯,這點她沒什麽好不滿的。

正這時,有一聲貓兒叫打破二人的對話,回首看去,花玉滿抱著貓倚著紅雕門框,看著二人嘖兩聲,對衛玠道:“你這好聲好氣的哄著,我差點以為看錯了人呢。”

的確,以衛玠的性子,素來淡漠清冷,一板一眼的,不像個會哄人的主。

蕭扶玉得見花玉滿,微蹙眉頭,不知她可有聽見什麽,自然不想天子的身份泄露,便問道:“你何時在那兒的。”

花玉滿淡淡地瞥一眼二人下意識牽著的手,她也剛走出來,聽是沒聽到什麽,只見衛玠給她抹眼淚。

光是這一點,她便是足夠死心了。

花玉滿沒有回蕭扶玉的話,轉而回房中去,還是懷中貓兒待她最好,不會惹她不開心。

***

廂房內,先前桌上的飯菜已被撤下去,花玉滿瞧過蕭扶玉頗為臟亂的衣裙,令侍女拿來一件幹凈的衣裙,備熱水沐浴。

將蕭扶玉綁來的幾個打手不懂規矩,行徑粗魯了些,這才使得她看起來頗為狼狽。

經衛玠說起,蕭扶玉才知能制金羽令的孟臨川,是花玉滿同父異母的兄長,只是後來花玉滿選擇和母親同姓,改去了孟姓。

而孟臨川此刻正居於城外極少人知曉的別院內,應是猜到衛玠有意重制金羽令的心思,有提出見一面的意思。

所以這次來邳州,還有一行,便是前去城外見孟臨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他一同帶回京都,之後便可著手準備金羽令的事了。

如果不來這趟邳州,蕭扶玉不知還要多久才知道有花玉滿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前世她對他的私事一概不知,以為無論怎麽樣,不必擔心他會遠離她。

如果前世他們之間心思再靠近一點,或許就不會那樣的結果,她也不會如此悔恨。

蕭扶玉沐浴出來,只見衛玠靠在羅漢榻上睡著,俊朗的眉目間帶著疲憊,睡得頗沉,好在這羅漢榻夠寬敞,尚可容下他頗為高大的身軀。

聽雲崢說昨兒一夜趕路,衛玠沒怎麽合上眼,為盡快趕到邳州,一行人皆有疲憊。

蕭扶玉俯下身,指尖撫平他緊蹙的眉心,蓋上褥毯,不再打擾衛玠休息。

玉滿樓的亭榭裏,花玉滿手持羽毛小棍逗弄那只橘色的狸貓,閑情雅趣。

經一早的事後,蕭扶玉與她算是相處和諧了,只是偶爾還有些拌嘴,比如,花玉滿說她不像個妾侍的樣子,給人當妾的,是低著頭的。

她很聰明,一眼就看出她絕非什麽妾侍,花玉滿是沒聽到她和衛玠的對話,但有疑惑,卻沒有追問下去。

在亭榭閑坐半晌,聽花玉滿說起之前衛玠受傷的事,經歷父親之死,自己險些殘廢,也曾低迷過一些時日,並不是雄心壯志般回到朝中,只是許多事必須由他承擔,他還有殺父之仇要報。

說到此,花玉滿笑了笑,“可惜如今天子是個庸夫,不識局也,衛玠注定勞而無功。”

蕭扶玉聽言啞口,回想前世的遺憾,倍感心酸,反駁道:“這才剛開始,你怎知是勞而無功,怎知天子不識局也,凡事不可妄下定論。”

花玉滿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反應,蕭扶玉也不好再與她爭辯,行回到廂房。

天色已然不早,而尚在休息的衛玠還未醒來,蕭扶玉則小心翼翼地鉆進他懷裏,胸膛寬厚,剛好讓她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