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玉滿 他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玉滿樓在京都算較為寬廣的煙酒之地, 立有三座樓台,最裏的一座樓台,非樓內之人極少有人走入。

頗為幽靜的水榭內, 侍女已斟上佳茶,杯中起著熱氣, 不遠處的桌案上靜靜地放置著那瓶棲清露,青瓷藥瓶。

窗台前立著一位氣宇儒雅的青年, 衣袂翩然, 容貌俊朗, 玉滿樓的二把手陸探微,他側過首來看向身後的人。

衛玠將桌上的棲清露拿在手中,語氣淡然道:“多謝, 之後會命人將余款補齊。”

陸探微開口道:“樓主想見你,就在邳州。”

素來知曉衛玠言語不多,便不必寒暄什麽了。

衛玠輕睨著手裏的藥瓶,略有沉頓,之後才回道:“知道。”

言此, 他擡眸看一眼陸探微, 片刻之後,開口道:“我會去的。”

陸探微意味深長地一笑, 不再言語什麽, 他只不過是帶句話罷了。

夕陽余暉下, 一向熱鬧的玉滿樓內竟顯得有些清凈祥和,別有一番風味。

這天黑得快, 衛玠從樓台裏走出時,天邊夕陽只剩邊角,時候不早, 他將棲清露交給身後小廝拿著。

一個相府侍衛急匆匆從門外趕進來,忙停在衛玠身前,“大人,屬下方才回馬車,只見辭雪...不見身影!”

衛玠臉色當即冷沉下來,腳下步伐放快,冷道:“雲崢呢。”

侍衛啞了啞口,緊隨其後,“雲...雲崢...”

幾人疾步走出玉滿樓,側街正停著相府的馬車,看似一切平靜,走近只見身著墨藍衣裝的雲崢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衛玠劍眉緊蹙,提步跨過雲崢來到馬車前,掀開車簾一瞧,透過輕薄的眼罩,只見裏頭空蕩無人,唯余蕭扶玉的那張白色面紗。

他將面紗拾入手中,心緒不寧,回過首,幾名侍衛已將地面上昏睡的雲崢扶起來。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微弱的馨香,迷香...?

衛玠聲線微沉,“將他弄醒。”

旁的侍衛連忙拿來水壺,一下子潑在雲崢臉上,他猛地一下睜開雙眼,滿臉水跡,似乎有些驚慌無措,直到得見身前臉色鐵青的衛玠。

“辭雪何在?”衛玠語氣頗冷。

“不是在車裏嗎?”雲崢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走到馬車前,他只見裏頭無一身影,心頭一涼,“人...人呢!”

這下完了,皇帝陛下不見了,眼下情況非同一般,若是讓人得知陛下身份,恐是人都找不回來。

雲崢只覺脖子上一陣涼意,如被刀抵上脖頸,他趕忙在衛玠身前回來,慌張道:“屬下失職,罪該萬死,我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就睡了過去......”

雲崢停頓下來,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一種香......?”

衛玠冷視著他,有人用了迷香,他瞥向不遠處的玉滿樓,這類迷香罕見,極少有京中人用到,如是要動他相府,雲崢昏睡後就不會還留有一條命。

衛玠一拂衣袖,斥言:“玩忽職守,連他人所用迷香都不曾察覺,本相看你腦袋不想要了。”

雲崢連忙低下頭首,尤為寒涼的氣勢壓得他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只聽丞相大人踏上馬車,入到車廂內,再次冷言,“趕往邳州,回來再處置你。”

雲崢膽戰心驚地回道:“遵命。”

立馬利索地起身,爬上馬車前,又聽衛丞相吩咐侍衛給宮裏的蘇長瑞報份信。

隨後雲崢駕起馬匹,駛車遠去。

***

被套上黑罩袋後,蕭扶玉就昏迷了過去,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身處何地。

待醒來時頭上的黑袋沒有被揭開,而口中的麻布塞著咽喉,使她發不出一句話來。

但四下安靜,似乎無人,蕭扶玉手腳也被牢牢綁住,掙紮許久無用。

到底是誰將她抓來的,莫非是皇帝身份泄露,要將她私自處之,心中只道衛玠快來護駕。

蕭扶玉欲哭無淚時,只聽有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推門而入,她縮在原地不敢動。

片刻之後,頭上的黑罩被猛的揭開,刺眼的光線入眼,蕭扶玉一時還未能適應,緩了許久。

是間富氣古色的房間,點著幾盞明燈,外面的天色正麻麻亮,已是第二天寅時。

不遠處的美人榻上,倚躺著一個身姿婀娜的女人,她容顏艷麗,衣口半落於肩,懷裏抱著一只橘色的貓兒,細長的眼眸瞥視著她。

房內還候著幾名下人,看得出這裏的人是聽她使喚的。

榻上的女人挑了下手指,“誰讓你們如此捆著她的?”

左右兩側的打手神色微慌,上來扯掉蕭扶玉口中的麻布。

“小的們只怕她亂跑亂喊。”

“不是下了迷香還怕什麽亂跑亂喊?!”那女人低聲冷喝一句,旁的打手頓時不敢再有言語。

而此時的蕭扶玉喉嚨幹澀,入了氣後更加難受,本能地猛咳不止,打手見榻上人的臉色,倒了一杯茶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