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晚晚,你還愛我嗎?(第3/3頁)

他一走,音晚就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蕭煜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讓他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四年前,伯暄是從鄉野間被接進淮王府的,經歷了政變、差一點被立儲、闖禍、闖大禍……一步步走到今天,現在,蕭煜要把他送回去了。

音晚不想置喙這種事,沒言語。

蕭煜不介意她的沉默,兀自思索了許久,道:“送他回去之前,他還可以再做一件事。”他看向音晚:“將計就計,找回珠珠和玉舒,殺韋春則。”

這事容不得音晚繼續沉默,她質疑:“伯暄行嗎?”

蕭煜對著她時不像對著伯暄那般色厲內荏、指點江山,他會發愣,會出神,也會有拿不準的時候,他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眼下只有這個辦法是最好的。”

他今日冒險去醉仙樓,跟韋春則東拉西扯之際,謝潤帶人找出了混在人群中韋春則的爪牙。一路跟著他們,一直跟到桐安巷便不敢再跟了。

可以確定人肯定關在那裏面,可問題是不能強攻,一旦強攻,韋春則那瘋子鐵定是要玉石俱焚的。

只有把他再引出來一次。

音晚知道蕭煜現下心情很不好,他在強撐著謀劃救人的事。她想安慰安慰他,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兩廂沉默了許久,蕭煜突然開口:“晚晚,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音晚一怔,擡眸看他。

“我今日當著韋春則的面譏諷過韋浸月,說她對我的情可笑,一邊做出副癡心不改的模樣,一邊傷害我的摯親,我怎麽可能愛她?”

“我還說,情是兩廂情願的事,對方不情願,再癡心都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

蕭煜笑了笑:“你瞧,我其實心裏挺明白的,怎得當自己成了那個一廂情願的人,就裝起了糊塗。”

若要細算,他之於音晚,恐怕比韋浸月之於他更可恨。

畢竟韋浸月不能強迫他做什麽,可是他呢?不光曾經傷害了晚晚的摯親,還逼迫她與他做樂。

他曾經得多自私啊,要把自己身體上的愉悅和心裏的慰藉建在晚晚的痛苦之上,甚至看著她痛苦,還會覺得興奮,瞧,自己還能讓她痛,還能掌控她的喜怒,而不是任由她像尊雕塑似的,冰涼涼躺在自己身下。

音晚彎身坐到繡榻上,雙手抱住前額,平靜道:“其實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早就該挖個坑都埋了,你還提它們做什麽呢?”

過去了,埋了……

蕭煜倒寧願音晚跳起來掐他脖子怒罵他一頓,也好過這麽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他沉默了一陣,倏然歪頭問:“晚晚,你還愛我嗎?”

音晚原本已經神色柔和沒有攻擊性了,聞言斜剜了他一眼,將要開口,被蕭煜打斷了。

“照我的經驗來看,愛與恨是可以共存的。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也恨過你,可是那不耽誤我愛你。你不要帶成見來回答這個問題,而要遵從本心,真實地回答,你覺得若我們分開了,在將來你能讓另一個男人取代我的位置嗎?我在你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嗎?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