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蕭煜要親自去找晚晚(第2/4頁)

再往下便是綢衣封襟和鼓鼓的胸脯。

耶勒不禁心猿意馬,拿出了慣常欣賞挑選女人的標準來品咂:小丫頭長了一張清純無辜的臉,身上還挺有料啊。

他猛地一顫,當即揚手甩了自己一耳光。

這一下打得特別狠,響亮清脆,把他自己打蒙了,把音晚也震懵了。

四目相接,音晚怔怔看他,見那半邊臉上浮現著通紅的巴掌印,一時有些害怕:“舅……舅舅,你怎麽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耶勒:……

沒錯,他就是腦子有病,不光腦子有病,心還臟,下流!齷齪!

他自我唾棄了一番,強迫自己靜心,蘊出一個慈和端莊的笑,鎮定地看向音晚。

“傷口太疼了,我分散下注意力。”

“啊。”音晚頓時惶愧:“我輕一點,舅舅你別打自己了,你臉都被打紅了。”

她果真將動作放得更輕,耶勒只覺如羽毛撫肩,柔柔蹭著,愈加心癢難耐。

他幹脆閉上眼,默念了一段自蘇夫人那裏學來的《清心咒》。雖是臨時抱佛腳,但想來佛祖慈悲寬懷,不會舍棄他這紅塵浪蕩子的。

他邊念邊想,等脫了險之後定要把瑜金城裏的依依姑娘召來玩樂一番,依依體態婀娜,花樣又多,正合他的心意。雖然長得不如雪姬漂亮,但雪姬這些日子好像生出別的心思了,非要在他面前扮賢良淑德,說話間還總往他的子嗣上拐,說他都三十歲了,卻只有一個兒子,實在太少,那一日甚至直接問他以後她不喝避子湯好不好。

把耶勒嚇得就差捏著她的下巴給她灌下去。

他是出了名的浪子,眠花宿柳,荒唐薄情,壞的明明白白,誰都知道他不會被一個女人綁住,他喜歡的是風情萬種,是嫵媚妖嬈,是無窮無盡的新鮮感,是永遠不必入心的露水姻緣。

纏綿與血戰一般,都是愉悅身體,振奮精神的。

想通這一點,他的心就漸漸平靜了。

他雖是個浪蕩子,但他是有底線的,他從不招惹良家女子,不去禍害守規矩的小姑娘。

所以,他得好好保護音晚,她是他的晚輩,他得替她防著這世上人面獸心的壞男人。

耶勒把思路捋清,再看向音晚便坦蕩輕松起來。

他甚至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女人療傷就是跟毛糙的男人不一樣,很輕柔,不怎麽疼,過後音晚用幹凈簇新的紗布給他重新包紮,包得整整齊齊,末了,打上一個漂亮繩結。

音晚給他把衣裳合上,再度眉目嚴凜地警告:“不能喝酒,不能吃肉。”

耶勒忙點頭。

兀哈良部這些年在耶勒手底下日益壯大,迅速誇張,本就樹敵良多,像今日這種規模的夜襲已見怪不怪,而且對方雖氣勢洶洶而來,占據天時地利,但布陣武力皆遜於兀哈良,不然也不會讓他們跑了。

雪已停了,天色放晴,陽光落在山巔積雪上,折射出湛凈的光芒。

音晚坐在山腰上,托腮看向山底。

各路兵馬從四面八方集合於此,似涓涓細流奔騰交匯,融成浩瀚江河,跪伏在耶勒面前。

兀哈良部穿的是赤紅鎧甲,血一般鮮艷熾濃,宛如開在山野間紅彤彤的花,爛漫耀目,透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青狄和花穗互相攙扶著來找她,不禁抱怨:“姑娘,你還懷著孕呢,怎得爬這麽高?”

音晚摸了摸臉上的面紗,沖她們微微一笑。

是舅舅把她送上來的,他說他要點將布陣,商討前往王庭的路線,她最好坐得高一點,遠一點,不要在人前露面。

音晚握住兩個小丫頭的手,問:“你們怕不怕?”

青狄搖頭,花穗點頭。

花穗可憐巴巴地道:“昨天晚上我都快嚇死了,有支箭就擦著我的身子射過去,要是再偏半寸那我可就沒命了。從前在淮王府的時候,陛下再可惡,他也不會讓人如此放肆驚嚇姑娘啊……”

她訥訥噤聲,因為她看見音晚的眸子轉瞬冰涼。

音晚撫著肚子,幽幽心想,從前蕭煜是不會讓旁人驚嚇她,因為她生命中最兇險最令人絕望的境遇全是他給的。

音晚不想想他,一想他心就梗得慌,替自己委屈,更替肚子裏的孩子委屈。

她站起身,見舅舅從山側爬上來,朝她伸出手,道:“晚晚,我帶你下去,我們該走了。”

“去哪兒?舅舅要送我去瑜金城嗎?”她一邊提起緞裙躲開亂石尖棱,一邊問。

耶勒面有不舍,還是點頭:“我要去投靠雲圖大可汗,他麾下許多將領都去過長安,保不齊其中就有見過你的,不能冒這個險。”

音晚從前雖對政務不感興趣,但架不住在蕭煜身邊久了,總能聽來只言片語,她不禁為耶勒擔心:“那雲圖不是一直都很忌憚舅舅嗎?您這樣去投靠,他會接納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