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陸征那誰!(第2/3頁)

溫白:“……”

在他額頭輕拍了拍,溫白道:“沒事。”

“在陰司我能出什麽事?”

“你現在當然可以這麽說,”鐘時寧皺著眉頭,對溫白不以為意的態度很不滿意,“昨晚我都快嚇死了。”

“這是真的,小白,昨晚進去的時候,你身體都涼了!”一個陰差接嘴道。

他剛說完,就被身旁一個陰差用手肘撞了下:“什麽涼了,小白還是人,人間快過年了,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那陰差嘿嘿笑了下:“這不是習慣了嗎,誰叫我們不是人呢。”

溫白:“……”

算起來他在陰司也已經待了大半年了,從夏到秋到冬,轉眼又要入春,這人間都快過年了,他還是沒有習慣他們說話的方式。

溫白覺得,他可能再過二十年都不會習慣。

說起過年,溫白才想起來,前兩天從山莊門口進來的時候,那一排路燈上,都已經掛上了紅燈籠,旁邊幾棟別墅看著也添了幾道紅,倒是這陰司,沒什麽變換。

溫白想起昨晚上看到的燈火林立的場景,又想起陸征說過的話——在他們成為陰差之前,也做了百年的凡人。

雖然現在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陰差的身份。

在說到人間或是凡人的時候,用的大多也都是“你們“,而不是“我們”,更沒聽他們說起過以前的事,可仔細找找,總還能找到許多以前的影子。

比如偶爾吃上一嘴、像是打個牙祭似的人間飯菜,比如時常燃著的那盞燈火。

這麽一想,這陰司似乎是冷清了點。

溫白四下環顧一圈,或許這陰司也可以守個人間的歲,過個人間的年?

就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也不知道陸征答不答應。

溫白先跟鐘時寧提了一下,鐘時寧咕噥了一聲:“過年啊?”

“我都快忘記過年是什麽感覺了。”鐘時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香山太偏,除了清明、中元見到一些過來超度亡魂的道人、僧人之外,基本就沒見過什麽人。

聽到的也都是些經文、焚火聲。

要不是開花落葉、冬日山上偶爾下下雪,他甚至都不知道四季在變換,更不用說什麽過年不過年的了。

“不過以前的時候,每到過年,會跟我爹一起去山裏撿些不潮的柴禾,把爐灶燒一個晚上,上頭蒸些饅頭面餅,爐灶裏頭再放些紅薯,用黃泥包個雞,香得很。”

他頓了下:“撿柴禾倒不是家裏頭沒有,只是我喜歡去山裏,冬天山裏頭人少,安靜,山鳥野兔之類的就出來活動,我願意看,我爹就帶著我認。”

鐘時寧語氣有些放空:“他是教書先生,逢年過節也會有很多人來送些東西,吃倒是不怎麽愁的。”

“其實這些也已經有些記不清了。”鐘時寧最後說道。

溫白輕聲應了一聲:“嗯。”

鐘時寧能聽出溫白話中安慰的意思,笑了下:“我爹對我很好的,雖然肯定比不上鐘家那麽富貴,但我也不差吃穿,就是記不太起來了。“

溫白又問了幾個平日處得多的陰差。

回答基本都是一樣的:記不太清了。

溫白也猜到了,鐘時寧在陰差裏頭年紀最小,他都只能記了個模糊,更不說其他陰差了,但提到“過年”時候,那種帶笑的神情也不是假的。

溫白心裏有了數。

“對了,小朱雀呢?”他差點忘了正事。

鐘思寧:“你說那枚蛋啊?”

溫白輕笑:“不然呢,還有第二個小朱雀嗎?”

鐘時寧努了努嘴,扭向窗外:“蛋我是不知道,但蛋他爹和諦聽大人在院子裏。”

“好像老板也在。”一個陰差聽到溫白和鐘時寧的對話,伸長脖子說了這麽一句,說完又縮了回去。

溫白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等溫白到了院子裏,才發現只有朱雀一個人。

諦聽和陸征都不在。

溫白有些猶豫。

他暫時有點不想對上朱雀……倒不是朱雀把他魂體撞了出來,而是想起昨晚的事。

溫白轉身想走,可剛走出兩步,就聽到朱雀的聲音:“唉!陸征那、那誰!”

陸征那誰:“……”

“溫、溫白?”朱雀喊了一聲溫白的名字。

用一種很懷疑的語氣,就好像“陸征那誰”比“溫白”順口很多。

溫白只好轉身走過來。

“陸征剛進去,說有事批一下,應該很快,你要不坐這等會兒?”說著,還推了一杯茶過來。

溫·本來想隨便說兩句就撤·白:“……”

朱雀剛喊住溫白,純粹是下意識,溫白真停下了,反而沒話說了。

他糾結了半天,還是先道了歉:“魂體的事,不好意思啊。”

主要是沒想到陰司裏頭還有凡人,這凡人還剛好是…陸征那誰。

溫白搖了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