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慌了(第3/3頁)

等看清那桌子上齊全的筆、墨、紙、硯,還有畫了半截的畫卷,才知道他進來的時候,諦聽在做什麽。

也好,他現在心裏有點亂,得找點事做,讓自己心靜一下。

這麽想著,撥開鎮紙,從下頭挑了一張白紙出來。

鋪平,沾墨。

等第一個寫完,筆尖便是一頓。

一個“陸”字,被久久微動的筆墨暈成一個圓斑點。

溫白:“……”

被元元念得多了,提筆就是“陸征”的名字。

溫白本想寫寫字,讓自己心靜下來點,結果反倒更亂了。

現在的心情,也就跟這個被墨糊成一團的“陸”字似的。

溫白放下筆,閉著眼睛放空自己。

以前練字練不進去的時候,溫白就這樣,閉著方靜放空自己,再提筆時,想到什麽字,就寫什麽字。

滿紙“家長裏短”也是常事。

半個小時後,溫白看著那滿紙的“陸征”,認了命。

這次倒不是想到了別的,而是寫著寫著,總能發覺這兩個字,似乎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等一個字體寫滿意了,又換了種字體,就跟自己較勁似的。

心倒是奇怪的平靜了下來——直到耳邊腳步聲傳來。

哪怕是諦聽,進陸征辦公室的時候,都會敲門,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可溫白沒聽見敲門的動靜。

那來人是誰——

筆重重砸在桌子上,溫白一把抓住那寫滿了“陸征”兩個字的紙,藏在身後。

一擡頭,和陸征對上了視線。

溫白慌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麽,尤其是在看著陸征的時候,那種慌亂甚至像是凝出了什麽實質似的,堵在喉嚨口。

只是寫幾個名字而已。

之前,他還當著陸征的面,在蓮燈上寫了他的名字,親手放了出去。

更別說元元。

他明明有幾十種理由搪塞過去,可偏偏這次,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過來了?”陸征像是也不知道溫白在等他。

溫白看著陸征笑了下,朝他走過來。

那股慌亂更明顯了。

“陸征!”喊停了陸征,溫白才後知後覺,他似乎喊得響了點。

陸征停下步子。

滿屋寂靜中,紙張皺疊的簌聲異常明顯,溫白徹底不敢再動。

可他清晰地知道,這紙只將將揉了一半。

陸征循著聲音望過去。

溫白破罐子破摔,把紙揉成一團,丟下一句“早點睡”,低頭走了出去。

一夜無眠。

看著外頭天放亮的時候,溫白甚至還在想。

不知道靈力對人有沒有用。

喂一口能不能像元元一樣,睡上三天。

溫白起了個大早,跑了。

跑出東泰後,又折返了回去。

把遺忘在床頭的那張寫滿“陸征”兩個字的紙一道帶走。

在兩天不見溫白的人影,只通過消息和電話聯系後,陸征得出了一個結論。

溫白在躲他。

在沒有這個認知前,他還能忍。

可現在……

陸征進了牽牛圖,把小蓮燈抱了出來。

兩天了。

兩天不來找他就算了,現在是連兒子都不要了?

陸征曲指,在小蓮燈的花瓣上彈了一下。

本就哼唧著要醒的小蓮燈,迷糊醒轉。

“陸征!”小蓮燈葉托一卷,“抱。”

陸征抱過它:“溫白呢?”

小蓮燈被問得一懵,下意識轉了下腦袋,往四周掃了一圈:“白白呢。”

陸征:“在家。”

小蓮燈胖花瓣一舉,跟著重復道:“在家。”

陸征聲音很淡:“想他了?”

小蓮燈:“想他了。”

陸征抱著它就往外走:“行,帶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