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在嫌棄我?

“白白,我們明天還要來嗎?”小蓮燈有些不解。

如果真是這枚印章的關系,小蓮燈又判斷無誤的話,應該就沒事了,溫白回道:“來確認一下,也放心一點。”

“而且總要問問清楚,這帶著兇氣的印章是從哪裏來的。”

小蓮燈皺巴了一下小花瓣:“可是那個爺爺好像不太想說。”

溫白笑了下:“今天不好說,明天可能就好說了。”

小蓮燈:“嗯?”

今天陳師傅不說,是沒必要,也不信他們。

換做是他,也不會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透露太多私事。

想到這裏,溫白敲了敲那印章,兇道:“再怎麽樣,也不能嚇唬小朋友。”

小蓮燈也義憤填膺:“對!”

見它一路上都在盯著這枚印章,連乾隆杯都沒什麽吸引力了。

溫白正想問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小蓮燈忽地動了:“出來了!”

說著,一個斜沖,貼在了那枚印章上。

隨著它的動作,溫白看見幾縷黑氣從印章斷掉的截面那邊溢出來,然後纏向小蓮燈的燈芯。

“噼啪”一聲,火光短暫一盛後,消失殆盡。

“好了。”小蓮燈一邊說話,燈芯上頭炸出一個小火星子。

看起來很像是小孩子吃撐了之後,打了個奶嗝。

溫白抱起它,莫名有些緊張:“吃掉了?”

小蓮燈反應過來:“沒有,燒掉了。”

“我不吃這些的。”

溫白放下心來。

總歸是兇氣,一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你平日吃什麽?”溫白依著常理猜了猜,“香灰?元寶?香燭?”

這麽想來,似乎還有些麻煩。

畢竟都是正常人出門不會帶的東西。

小蓮燈自己也說不太上來,只道:“都是陸征給我準備的。”

可它現在是他養的,溫白有點愁。

可能還得挑個時間去問問陸征。

“那現在兇氣沒了是嗎?”

“嗯。”

溫白摸了摸它:“真厲害。”

小蓮燈渾身一燙,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溫白摸它了!還誇它厲害!

越想越害羞,花瓣一收,連花帶葉整個埋進乾隆杯裏,只露出一小簇沒來得及收好的火苗在外頭。

溫白哭笑不得,給杯子調了個位置,讓它躺得舒服點,然後視線才落到那印章上。

兇氣一除凈,印章底下的刻紋都清晰了幾分,勉強能認個大概。

仔細看了看,刻著的,似乎是“鐘時寧”三個字。

不知怎的,溫白總覺得“鐘時寧”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白白,我困了,”埋在乾隆杯裏的小蓮燈驀地開口,甕聲甕氣的,“想睡覺。”

溫白頭一次帶孩子,一時也有些無措:“那我們回家?”

“不用。”小蓮燈聲音帶著很明顯的困倦,從杯子裏慢悠悠擠出來,落在溫白掌心,然後不斷縮小,花瓣也逐漸變黑,最後化作一團指甲蓋那麽大的黑霧。

溫白就這麽攤著掌心,看著它,動都不敢動。

一眨眼,黑霧消失。

他腕間白玉葫蘆的肚子上,卻多了一朵小黑蓮花印,恰好落在那串經文中間的空白處。

溫白原先還奇怪那經文中間為什麽會空出一小截。

現在知道了。

他輕聲喚了兩句,小蓮燈很安靜,就像是累極睡沉了。

他看了眼玉葫蘆,又看了眼那枚印章,幾分鐘後,拿出手機叫了車。

目的地還是…第一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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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年紀小,覺多正常,再加上除掉那東西用了點力氣,”諦聽敲了敲那小玉葫蘆,“別擔心。”

溫白長舒一口氣。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前一秒還好好說著話,轉頭就變指甲片那麽大了,誰能不擔心。

陸征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淡聲道:“過來。”

這話顯然是對溫白說的。

可能是當時那“三天之內鯊了你”的眼神太深刻,溫白並不是很想過去。

可這人是他老板。

他淺吸了一口氣,最終走了過去。

等到了跟前,陸征懶得動似的,只擡了擡下巴:“手。”

溫白:“?”

“手給我。”陸征道。

溫白依言照做。

陸征皺了皺眉:“另一只。”

溫白這才反應過來。

要葫蘆就要葫蘆,說什麽手!

想著,溫白就要把玉葫蘆摘下,可陸征動作卻比他更快。

一伸手,直接拉過他的手腕,拇指、食指貼著輕輕一撚,便按在那個玉葫蘆上。

溫白清晰地看見,兩滴血從陸征食指流出,貼著那小蓮花印,滲了進去,消失無蹤。

他忽然想起小蓮燈之前的話——“都是陸征準備的。”

溫白思量再三,開口:“它是不是餓了?”

陸征:“嗯。”

溫白小心翼翼:“你就讓他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