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針鋒相對

第一位證人在法警攙扶下拄著拐杖進入庭審現場,他眼眶內凹,身體消瘦,好像是剛剛生過一場大病。

這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不過他行動之間更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走路顫顫巍巍,拄著拐杖還需要人攙扶。

等他進入證人席位後,苟長正拿起手中的文件:“原告的第一份證據是證人於賓,外號阿賓,證明高健曾在11日夜進入江龍別墅,他是現場目擊者之一,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擡頭看去,這個年輕人我有些印象,當初江龍讓他上樓去看看動靜,結果正好和破壞完電閘的我相遇。

當時命鬼就站在我身後,他看到了命鬼的本體,那無數黑發糾纏形成的鬼物將他嚇傻了。

後來我讓命鬼掠奪了他部分生機,並沒有取他性命。

此時於賓站在證人席位,他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哆哆嗦嗦不敢擡頭,直到法官對他進行詢問,他才說出自己的名字。

但是在指認我時,現場又出現了突發狀況,於賓和我對視後,情緒失控,仿佛想到了什麽極為恐懼的東西,那好不容易才遺忘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鬼!有鬼!”他指著我大喊,精神恍惚:“那鬼就在他背後!我看到它了!我看到它了!”

“肅靜!”陳海義敲動法槌,可是於賓的反應更加激烈,他抓著身邊的法警:“快放我出去!有鬼!有鬼啊!”

旁聽席上的人不明所以,議論紛紛,我也有些納悶:“他能看見鬼?不過命鬼已經替命而死,這人所說的鬼是什麽意思?”

於賓狀態不穩,根本無法出庭作證,無奈之下陳海義只好讓法警將他帶下去。

苟長正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他看向我的目光變得更加不友善了。

“上來之前不是已經對好台詞了嗎?怎麽突然犯病了?”

苟長正小聲嘀咕,一旁的江辰微微低頭:“小心點,那個高健有些邪乎。”

清了下嗓子,苟長正拿出了第二份證據——警方從江龍別墅中提取到的關於我的指紋、鞋印,還有龍騰小區外圍的監控視頻,以及當時在場混混的證言。

苟長正將這些證據擺出來,所有矛頭都指向我,他向法官和陪審還原了別墅中當夜發生的事情,跟真相非常接近。

此人有很強的洞察力,僅憑混混的證言和證物細節就能重現案發時的場景。

“被告,你對原告所說是否持有異議?”陳海義看向我,經歷剛才證人被嚇瘋的事情過後,他看我的目光十分怪異。

“有!”我對著苟長正喊道:“他完全是瞎編亂造,是在誣陷我!”

我一邊高聲叫喊,一邊思考江龍死亡案中警方尚未掌握的線索。

“第一,你提供的視頻資料來自龍騰小區外圍,只能證明我當夜進入了龍騰小區,具有作案時間。”

“第二,屋子內提取到了我的指紋、腳印,只能說明我在案發當晚進入過兇殺現場,同樣不能直接證明我就是殺人兇手。”

“第三,你所有的證言都來自於江龍手下,他們的證詞完全一致,我懷疑你們是提前串通好了一切,故意想要把殺人犯的罪名嫁禍於我!”

修習妙真心法,時常念誦道經,我說話自帶一股正氣,說著說著連我自己都相信了:“剛才你提供的幾份證言中都說到了一個問題,我是孤身一人進入的江龍別墅,並沒有同夥陪伴。江龍是什麽人,在座的應該有人清楚,二十年前他陪著江得韜打天下,那是整個北城區的扛把子,跺一跺腳,黑白兩道都要抖三抖,這樣兇名赫赫的人,帶著他的幾位小弟在自家別墅裏會被一個外人殺害?”

我看向原告席:“你們的故事還可以編的更離奇一點嗎?”

“確實,江龍外號混江龍,人兇的很,是刀口上舔血的狂徒,想單挑殺他很難。”

“對啊,還有那麽多小弟在場,一人一刀這高健也要被砍死,但你看他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刀傷,這事我咋覺得另有隱情呢?”

旁觀席議論紛紛,苟長正想要繼續發言,但是我抓住主動權怎麽可能輕易松手:“我是被誣陷的,他們的證言是編造的,至於他們為什麽處心積慮這樣誣陷我,想要把我置於死地,那是因為我掌握了一個關於江錦集團的驚天絕密!這個秘密說出來很可能會顛覆江錦集團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會在江城引發一場關於第一財團的大地震。”

此次庭審被多家媒體直播,這也是我敢於說出來的原因。

被我不經意透露出來的話語震驚,旁觀席上傳來的躁動越來越大。

“肅靜!”陳海義有些頭疼的敲著法槌,阻止我繼續說下去,看向江辰:“原告方對於被告所說作何解釋?”

“他這是賊喊捉賊,反咬一口!”江辰不假思索就站了起來,反應有些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