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下馬威(第2/2頁)

我沒辦法,又回到座位上。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把犯人的頭顱割下來,一個沒有頭的軀體坐在椅子上,從腔子裏不斷往外湧血。

我頭暈眼花,像是中暑一樣看什麽都迷糊,臉色慘白。白先生站起來往外走,我踉踉蹌蹌跟在後面,等到了外面,吹著山風曬著太陽,我恍若隔世,真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白先生笑眯眯地看著我:“你不是說人無非一死嘛,怎麽還怕成這樣?”

我後背都濕透了,冷津津的,低著頭不說話。

白先生道:“人生在世誰能不死,死亡是我們必須要經過的一道門檻,你要死她要死我也要死。可我們怕的是什麽,並不是死亡的本身,而是死亡的過程和等待。”

他感慨了一句:“我父親是得病死的,當時用了全世界幾乎最好的醫療手段,還是沒有挽回他的性命。我們足夠有錢,足夠到讓他在重病中省略大部分的痛苦,可剩余的那些痛苦還是會使他每天都在慘叫和悲泣。”他看看我:“蘇哈將軍會有一千種辦法來折磨你,讓你不會那麽快死去,如果提前知道了這一點,你還會和他對視嗎?”

我低著頭想了想,搖搖頭說:“不會了。”

白先生不說什麽,繼續往前走,我和雅雅跟著。到了另外一個茅草屋前,白先生推門進去,屋子很大,裏面有四五個穿著東南亞傳統長裙的女人正在洗衣服,還有幾個士兵正在窗下打牌。有個滿臉皺紋的老兵估計是輸了,氣勢洶洶站起來,過去揪住一個女人的頭發。

這女人長得很漂亮,臉蛋豐腴白皙,一看就不是東南亞人,像東亞這邊的,中日韓之類的。女人也不反抗,任由這個像猴子一樣的老兵揪著頭發,兩人到了裏面的空地上,老兵直接把她摁倒。

兩人的聲音在室內回響,其余的女人該洗衣服洗衣服,那些當兵的還在打牌,顯然司空見慣,不足為怪。

我頭重腳輕,感覺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心,又不好走出去,跪在地上幹嘔。

白先生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兩個人,雅雅面無表情,站在白先生身後。

看了一會兒,白先生站起來往外走,我在心裏謝天謝地,終於不用受這個折磨,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白先生說:“王強,看到了吧,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你剛才看到的那些女人都是有著良好身份的上流精英,她們有的是記者,有的是富二代千金小姐,還有女律師、女導遊、女演員等等,可被抓到這裏之後,她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軍妓。”

他頓了頓繼續說:“你知道比當軍妓還要悲慘的事情是什麽嗎?”

我喉頭發緊,搖搖頭。

“那就是甘心當軍妓,當軍妓當到麻木。”白先生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硬漢烈女,我們有一萬種辦法可以把老虎變成小貓。所以中國有句老話我最欣賞,也是我的座右銘,現在送給你。那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低著頭喃喃念叨著這句話。

白先生笑笑,繼續往前走。我勉強跟在後面,今天的經歷真是對世界觀極大沖擊,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一個角落,堪稱人間地獄。

這時我們來到一間茅草屋前,是清冷的高腳屋,很小,似乎只有一間屋子,門口只有一個穿著軍裝的老人,正在抽煙。四周沒有人,氣氛很詭異。

“這裏,”白先生指著屋子說:“裏面的情況,就是我千裏迢迢請你來到這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