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下馬威

我指著女助手:“你到過中國,到過內蒙,我見過你!”

女助手微微一笑,收了鉆石,站在白先生的身後。

白先生道:“你們先認識認識,王強,她叫雅雅,是土生土長的泰國人,幾年前開始跟著阿贊威做事,那時候我們就有接觸。阿贊威經常誇贊雅雅,說她辦事就兩個字,得體。這也是現在我把她收到身邊的原因。前些日子到中國,也是我派她去的,我想看看鐵面這個家夥能折騰成什麽樣,結果太讓我失望。”

我看著他:“白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先生笑眯眯,做個手勢示意我說。

“鐵面到內蒙創辦陰間教,是你指使的?”我問。

白先生搖搖頭:“我沒這麽多閑工夫布這樣的局,對我來說損人不利己,不過我知道鐵面背後的人是誰,他又想做什麽,有什麽計劃,可惜這些都不能告訴你,再說了,告訴你也沒用。這個盤子大到完全超出你的想象。”

“白先生,”我囁嚅一下:“你怎麽才能把鉆石給我……”

白先生笑呵呵看著我:“我倒是挺欣賞你的。”他打了個響指,女助手雅雅拿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收拾利索遞給白先生,然後點上。

從這個舉動可以看出來,兩個人已經有了很深的默契,白先生的每一個意思雅雅都能清楚地解讀。難怪阿贊威說她辦事得體。

白先生抽著雪茄說:“剛才蘇哈將軍用槍指著你的腦袋,你居然可以和他對視,嗯,不簡單。蘇哈將軍可是個殺人魔王,身上煞氣極重,能在槍口下和他坦然相視,你也算是條漢子。”

我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道:“無非一死,生死置之度外,這些就不成問題。”

白先生大笑,看著身後的雅雅,說道:“到底是年輕人,不知是說無知好呢,還是說有膽有識。”

他磕磕煙灰,看著我:“蘇哈將軍是要殺你的,但你是我請來的貴客,怎麽能死在他的手上。”他把雪茄掐滅,站起來:“走,跟我轉轉去。”

白先生身材修長,一身白色衣服怎麽那麽帥,戴著太陽帽拿起文明棍,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種老華僑。

我跟在白先生的後面,一起往外走。

現在雖然接近年底,可東南亞的叢林還是很悶熱的,我折騰的一頭汗,而白先生臉色白凈,不見汗珠,說話大聲大笑,很是爽朗。村莊裏不光有當兵的,還有一些老百姓,我們站在田野前,看著一片綠色的花海,他問我:“王強,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搖搖頭:“麥子?不知道。”

“是罌粟。”他呵呵笑:“沒見過罌粟吧?十月種植,四月花開,到明年的年初就可以成熟了。知道這些畝的罌粟能帶來多大的價值嗎?”

我喉頭咯咯響,擠出三個字,“不知道”。

白先生笑了笑,說道:“都說罌粟不好,讓人家破人亡,拋開這個問題不談,其實罌粟能讓人到達一種從沒到過的境界。人嘛,活著就應該多嘗試嘗試。”

我心裏腹誹不已,心說你怎麽不試。

白先生站在罌粟田邊感慨了一陣,繼續往前走。我正愣著,身旁的雅雅推了我一下:“幹嘛呢,跟上去。”

在這個鬼地方我是身不由己,先不說能不能逃出去,身份證、護照、錢和手機都在人家手裏壓著,就算出去,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要飯估計都要不著。

既來之則安之吧。現在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看看情況再說。

走過田邊村路,到了一片茅屋區,白先生帶著我和雅雅走進茅屋,裏面有四個男人正在審問一個犯人。

這犯人明顯是老百姓,坐在椅子上哭得稀裏嘩啦,旁邊那四個男人還給他遞煙,讓他平復心情。看著挺好心,但我能看出來,他們四個人純粹就是在貓玩老鼠,逗著這個犯人玩。

犯人不敢不抽,他們的對話我也聽不懂,可就是覺得這個場景極其壓抑和變態。

白先生笑:“好戲來了。”

一個男人轉到犯人背後,猛地鎖住這個犯人的喉嚨,其他幾個人死死壓住犯人的手腳。犯人本能的掙紮,怎麽也動不了。背後的那男人掏出一把削水果的那種刀,放在犯人的喉嚨上,猛地一劃,血“噗”的噴出來。剩下的人都不躲開,噴了一身,他們還在說笑,視若無物。

背後的男人用水果刀開始割,人的脖子皮肉組織很多,一時半會兒割不斷。犯人死不了,在巨大的痛苦中掙紮,可手腳都被死死壓住,怎麽都動不了。

我看得一陣幹嘔,實在看不下去轉身就走,門口被雅雅封住,這女孩冷冷地看著我:“滾回去!”

我看看白先生,白先生坐在窗邊,拄著文明棍看得真是津津有味。

雅雅低聲說:“白先生最討厭別人不聽話,他讓你看你就看,不要多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