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綁架

我嘴裏泛苦,“小艾啊小艾,他就是個和尚,戒色是基本功,而且女鬼對他也沒啥殺傷力,他一個入定,在鬼境裏挺個十年八年的,我能靠過他嗎?”

小艾語氣一滯,它吱吱嗚嗚也不知說什麽好。

我忽然發現,我把它管的是不是太嚴了,在這種需要它自主決定的情境下,它很難有太高明的策略。

我嘆口氣,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所學校,想不到有什麽危險。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細想想還挺有意思,我與和尚竟然用這種方式鬥法,實在匪夷所思。

我問小艾,和尚的鬼境是不是都出自他的心意。小艾告訴我,很少有人能從始至終控制鬼境每一個細節,很多鬼境都是心念而生,但自行發展,就像是做夢,很多細節就連做夢人也無法掌控。

現在還無法確定這個鬼境能有什麽危險。

我在教室坐了一會兒,翻翻手裏的書,上面都是鬼畫符,什麽都看不懂,也看不出是哪國的教材。這鬼地方似夢非夢,想提防都找不到發力點,小艾也幫不上忙,全要靠自己。

我如坐針氈,盤算了一下,還是離開這裏算了,雖然是教室,都是埋頭苦讀的同學,但總覺得哪哪不對勁,別扭,趕緊走。

我剛站起來,前面一個男同學站起來,對我大吼一聲:“坐著,誰讓你亂動的!”

應該是個班幹部,我一時遲疑坐了回去。倒不是怕他,我是怕惹怒了這個班幹部觸發什麽危險劇情,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班級前面的墻上有鐘表,指針在走,好不容易挪到晚上九點半,打響了下課鈴聲。所有人都在快速而敏捷地收拾書包。我的納悶越來越大,這鬼境完全生發於和尚的心念,他怎麽會選擇這裏?難道這和尚以前是個高中生?

大家都在往外走,我什麽也沒拿,更沒有背書包,跟著眾人出了教學樓。

晚上很黑,到了教學樓口,學生們就分流走了,我不想留在這古怪的教學樓裏。日本的學校怪談太多,別大半夜整點貞子什麽的,我可受不了。

上次在小紅帽鬼境的廢棄大樓裏,我有過經驗,千萬不能進入封閉空間,要不然可供逃跑躲藏的空間太少了。

不少學生還騎著自行車,我跟著幾個走路的同學,順著燈亮下街道往前走。很快進入小區,到了這裏才確定真的是日本,這些房屋最高不過三層,都是古香古色的,很有點唐宋時的風格。這種房子在中國基本上看不到了,聽說日本有很多,他們很盡心保護建築的歷史風格和流派。

同學們互道晚安,各自進了樓道,走到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人。大街上冷冷清清,周圍一個人都看不見。我忽然覺得有點失策,在這麽空曠的空間裏,危險似乎無處不在,不如回教學樓找個廁所一藏,比什麽都安全。

我回頭就走,誰知道越走越是陌生,眼前的街景似是而非,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剛才那樣。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學校也找不到了,正低頭琢磨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麻袋套頭了。

還沒來得及掙紮,聽到有人在耳邊笑,笑得極其邪惡,形容不上來,高一聲低一聲,好像是惡作劇得逞,特別開心的樣子。

緊接著我被麻袋整個捆在裏面,被那人背在後背,他一邊笑一邊走,我在裏面想掙紮,可四肢綿軟無力,怎麽也動不了,有點像夢魘的感覺。

我被這個人背著,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似乎他開始往下走,應該在下台階。

麻袋“砰”扔在地上,我疼的一呲牙,他沒有立即解開。聽到有器物碰撞的聲音,還有水流的聲音,他應該在喝水。

他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然後繩子解開,外面有了光。他一腳踹在我身上,我慢慢從麻袋裏爬出來。不知怎麽搞的,渾身無力。

眼前有了光,這裏像是地下室,面積不大,又黑又暗。

我看到一個穿著臟兮兮的像是流浪漢的人,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喝著酒吃著炸雞,身上都是掉落的碎屑。這人長得很怪,臉是三角形酷似蛇精病那種的,兩只眉梢高高吊著,活像電影裏的小醜。

我一看到他,就感覺深深寒意,第一個直覺是害怕。此人不高也不壯,不知為什麽,看到他就害怕,可能他身上有一種類似毒蛇一般的陰森氣質。

他一邊吃著炸雞,一邊喝著啤酒,擦擦嘴說:“地上有鏈子,自己掛上。”

我這才看到黑暗中,地下室有根柱子,一直通到天花板。柱子旁邊扔著一條長長的鎖鏈,那頭空著。

我假裝冷笑一下,想給自己壯膽,誰知道那人說:“不聽話是嗎?”

我還嘴硬:“不聽話怎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