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抓兇犯

陳三平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心理變態,還是有什麽別的心思。

張宏的老婆發不出聲音,眼神裏盡是哀求之色,嗚嗚叫著,眼淚一滴滴流出來。

陳三平熟視無睹,面無表情。我順手抄起一個小板凳,深吸幾口氣。此時再不出去,後面的事情恐怕就沒法收拾了。

趁著他撩女孩裙擺的時候,我從沙發的後面猛然鉆出來,用盡全力對著陳三平的腦袋就是一下。凳子“啪”砸在他的後腦上,情急之中,力氣多大吧,整個小板凳竟然四分五裂,陳三平哼都沒哼一聲,人飛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動。

我因為過度緊張,手都在哆嗦,直到這幾個女生“嗚嗚”叫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我過去拉起老三,幫她撕下嘴上貼著的膠布,老三把嘴裏的東西吐出去,拱在我的懷裏哇哇就哭。

這小女生,當初還打算色誘我來著,現在徹底是嚇蒙,原來那股子媚勁也沒了。

現在還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我問她,家裏有沒有剪子。

老三哭著說:“你翻翻吧,抽屜裏有……”還沒說完,突然一聲尖叫。

我問怎麽了,老三嚇得小臉煞白:“他,他起來了。”

我看過去,陳三平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看我們。把這三個女人嚇的,連滾帶爬全擠在我的身後。

陳三平朝著我們慢慢走過來,他走路的姿勢特別怪,兩條腿打著彎兒,伸不直,肩膀耷拉著,身體斜斜的,面無表情,用腳在地上蹭。

那樣子就跟電影裏的喪屍差不多。

他的樣子還像極了被剪斷繩子的木偶,走起路來僵硬滑稽,還透著幾分陰森。

剛才的板凳只剩下幾條木頭腿。我順手抄起一個,把三個女人擋在身後,對陳三平說:“三平,你要冷靜,不要在犯法的路上越走越遠。”

陳三平像是聽不到我說的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如同木頭人一般,還是一步一步向著我們走來。

這三個女人身上都綁著繩子,連腳都綁著,想走也走不了。我說道:“我先去拿剪子。”

老三哭著說:“你不保護我們了?”

“保護啊。剪了繩子,咱們趕緊跑。”我和她正說著,陳三平腳下加快,陡然速度提升,蹭蹭蹭幾下過來,猛地撲向我。

我也是豁出去了,沒有躲,抄起凳子腿照著他腦袋就是一下。他的頭被打得一低,隨即又擡起來,滿頭滿臉都是血,一雙眼冷靜得可怕。

這時候就是生死相搏,我擡起胳膊,用盡全力又砸了數下,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兩只手伸出來緊緊掐住我的脖子。

他的力氣太大,一雙手像是老虎鉗子。我被勒的喘不上氣,喉頭咯咯作響,緊緊把著他的手。

他是下了死手,就是想活活掐死我。

求生本能讓我來回掙紮,我們摔在地上,順著地板來回滾。

我想撿東西砸他,可脖子被掐的渾身無力,只能下意識扭動。我們滾來滾去,就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忽然感覺脖子上一輕,騎在我身上的陳三平突然往旁邊一摔,緊接著沒影了。

隨即就聽到樓下發出沉悶的一聲。

我伸著舌頭,喘了半天,慢慢坐起來看。原來我們滾來滾去,不知什麽時候滾到二樓的邊緣,也是個寸勁,陳三平摔破了木頭欄杆,從二樓摔下去了。

我趴在邊緣往下看,一樓的靈堂狼藉不堪,陳三平砸在一口棺材上,本來就是薄棺,砸了個粉碎。他和一具屍體滾落在一起,看著嚇人。

我來不及多想,掙紮著爬起來,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把剪子。我過去把三個女人身上的繩子都剪掉,把她們嘴裏的東西都吐出去。

她們三個都認識我,嘴一咧嚎啕大哭。

我咳嗽了幾聲:“別哭了!趕緊出去,這裏留不得,出去以後報警。”

最小的老三挽著我的胳膊不松開,我哪有心思和她肌膚相親,任由她摟著。我們先去了裏屋,拿了手機,張宏他老婆報了警。

我催促她們趕緊走。這間屋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事情也反常,先出去再說。

她們三個還不忘套上外裝。從二樓出來,我們到了一樓,大廳充滿臭味,一聞就倒胃,這是屍臭。

屍體一開始都封在棺裏,不覺得怎麽樣,現在棺材打破,這股味就出來了。

“你們父母過世都一個禮拜了,為什麽不火化?”我捂著鼻子問。

張宏他老婆抽泣著說:“俺老公不讓。”

“誰,張宏?”我問。

他老婆哭著點頭:“老公說了,按照規矩,屍體應該停放一周。這些棺材和靈堂都是他找來布置的。”

“姐夫還給了很多喪葬費,那就聽他的唄。”最小的老三低聲說。

“先出去再說,味兒太大了。”我帶著三個女人要從後院出去,忽然靈堂裏傳來異響。我順手打開了大廳的燈,等看過去,我們幾個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