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紙人張(第2/2頁)

妹妹急了:“哥,你咋弄成這樣了?”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再說這是我妹妹,我索性把事情前因後果都和她說了。妹妹半天沒說話,她問我:“這麽說,是雷帥的法術又反噬到你身上了?”

我點點頭:“今天和老雷頭一起來的那老頭不簡單,反噬的法術估計就是他做的。我一靠近他,溫度像是又降低了十幾度,他的身體就像是冰塊做的。這老東西,有道行啊。”

妹妹咬著牙說:“哥,那老頭還暗示你,說只要承認就能既往不咎。”

我冷笑:“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妹妹急的哭了:“那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現在連門都出不去了。你要不好意思,我去承認,好歹讓他們把你身上的法術給撤掉,要不然你怎麽辦啊?!”

我拉住她:“妹子,你聽我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一步。老雷頭這人,你比我了解,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得罪了他沒個好,再說這次還弄了他的寶貝兒子。他要是不往死裏報復都不是他了。如果我承認了,咱們家以後別想在這個地方立足,你還讓咱媽活不活了。”

“那你說怎麽辦?”妹妹哭著說。

我心亂如麻,這時候不能露出來,表面鎮定:“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和任何人說,我自會想辦法。”

把她打發走了,我給張宏打了電話,把老雷頭來拜訪的事說了一遍。我把那個不知名老頭的樣子形容一番,問他認不認識這個人。

張宏說:“聽你描述,有點像做白事的紙人張。”

他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村鎮上確實有這麽一號,我從小就聽過這個名,可沒見過真人。記得小時候村裏有老人過世,家裏出大殯,孝子賢孫擡著紙人紙馬童男童女,還有紙糊的別墅小轎車出殯,當時我還小,在人群裏看熱鬧,莫名感覺特別的陰森和壓抑。聽大家說,這些東西都是紙人張紮出來的,還說紙人張能和鬼說話。

陰沉沉的一幕刻在我的記憶最深處,到現在還忘不了,一想起來就打哆嗦。

我後來上了高中,又上了大學,遠遠考在外省,回老家偶爾聽過紙人張的名號,也不那麽害怕了,覺得就是個可憐的老頭子,靠紮紙人賣殯葬用品勉強度日。

張宏在電話裏安慰我別著急,他馬上過來。

十來分鐘後,他急匆匆地來了,到屋裏一看我的樣子,眼圈發紅,低聲說:“強子,都是我不好,把你拉下水,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我擺擺手:“先別說這個。我想了想,如果得病的原因是道法反噬,那解決這件事的源頭就在紙人張的身上。”

我咬著牙說:“他既然能來搞我,我就去搞他!”

張宏嚇了一跳,明白過來:“強子,你不會要用釘橛子的辦法去對付他吧?”

“我有那麽傻嗎?”我說:“他能幫雷帥解開法術,自然不會怕這個,再用這法子,是自投羅網。”

“那你說怎麽辦?”他問。

我勉強從床上坐起來:“你去打聽打聽紙人張有什麽家人,老婆孩子什麽的……”

張宏有點為難:“強子,罪不及家人,咱不至於對孩子下手吧。”

“我是那意思嗎?”我氣得直咳嗽:“咱們用法術對付不了他,就要從世俗下手,可以側面去求助他的家人。”

張宏嘆口氣:“強子,你一走多少年不知道這裏的事,這紙人張是個老光棍,沒有妻兒老小,全家上下就他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那怎麽辦?”我凍得牙齒咯咯響,感覺越來越冷了。

張宏忽然道:“對了,我想起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