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咖啡廳

阿藍想了想:“哦,那好吧,我在雜志社負責的column采訪男性居多,有明星、成功男士、藝術家等等,為了能更好的與這些男性客戶溝通,我就選能增異性緣的吧。”我完全不想打聽那個英文單詞的含義,就說沒問題,又告訴她可以在QQ上用語音通話,這樣能給你省國際長途費。

“不用,”阿藍回答,“我不在乎那點兒rate。”我心想看來是我多余,人家是在普羅旺斯的小資,怎麽能像我這種屌絲似的摳門?我要了她的郵箱地址,發幾條佛牌的圖文資料過去,其中仍然是以阿贊南雅加持的人緣鳥為主。因為我很熟的這幾位阿贊當中,只有阿贊南雅加持佛牌,剩下的像阿贊布丹、阿贊JOKE和阿贊宋林都以施法為主,有黑有白。而我特意發去阿贊南雅的兩張圖片,挑那種盤坐合十和為佛牌加持的形象,看起來比較有氣質,用現在流行語就是比較“仙”的那種。

果然有效果,晚上阿藍給我發短信:“這位阿贊南雅師傅很對眼緣,希望能多了解她和她出品的佛牌,請向我多Introdure一下她吧。”又來了,但幸好這次是短信而不是打電話,我從手機中找出翻譯軟件,輸入後才知道是“介紹”的意思。心想這不是問題,就專門發了很多阿贊南雅的資料,有十多張照片、幾段視頻和很多佛牌。也不知道是哪裏打動了阿藍,半小時後她給我打來電話,說:“這位阿贊南雅師傅在哪裏?我真想meet她!”

我又開始發愁,只好硬著頭皮問什麽叫密特。

阿藍似乎有些泄氣,說:“meet就是見面的意思。”

“她在泰國一個叫孔敬的城市,你隨時能來。”我笑著回答。

“一場說走就走的travel?”阿藍說,“倒是很浪漫,可現在雜志社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啊,能把她請到上海來嗎?我想當面跟她談談。”我說也行,但通常只有法會和施法,她才會到現場去,如果只是單純的請牌就沒必要,路途遙遠,再加上這些阿贊師傅們都是修行者,不太願意四處奔波。

阿藍說:“怎麽講我們也是在做生意,現在很多business都會送貨上門,為什麽泰國佛牌不可以?”我笑著說人家是修法的法師,可不是商人,我們這些人才是商人。比如你要是想從寺廟請個觀音和佛像戴戴,能讓人家廟裏的和尚送貨上門嗎,不都得去寺廟裏親自請,這也是對修法者和佛法的尊重,東南亞國家全民信佛,他們對佛教徒非常尊重,走在路上都要行禮。而泰國佛牌也是用法術加持的,即使他們用的不是正統的小乘佛法,但也要辛苦修行多年才行。中國人一向是尊重學者,所以不能讓他們送貨,我們牌商做的就是這種事。

聽我這麽解釋,阿藍說:“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是我Disrespectful了,不好意思。”我現在跟她的交流要開始靠猜了,心想這個單詞不是失敬就是冒犯的意思。隨後阿藍又說,那我身為牌商,就應該替法師跑這趟腿,親自來上海跟她面談。

我只好笑笑:“跟您說實話吧,阿藍,別說現在只是面談,就算您付了款,我也只能把貨用快遞給您發到上海,不可能送貨過去。一塊普通佛牌我最多賺五百塊,我現在人在泰國,就算我在沈陽老家,到上海火車票來回都不止五百,那我就虧錢了。

“好吧,你現在是在泰國嗎?”阿藍問。她總算沒說英文,但這次就算說英文我也能聽懂,因為剛才她說過一次了。我說沒錯,阿藍又問我什麽時候回沈陽,我想了想,劉心美的事,高雄那邊自有安排,既拖延了帕潘陰神廟的事,又在引蛇出洞,我倒是沒什麽大事可辦。而且正要回沈陽參加老同學的婚禮,就說過幾天我就回沈陽,可以從曼谷飛到上海,再轉回沈陽。

阿藍說道:“那就最perfect了,我家在雜志社附近的霞飛路,你到上海後聯系我這個號碼。”

掛斷電話之後,我額頭都快冒出汗來,心想跟她說話,要是完全不懂英文可怎麽辦,都沒辦法正常交流。同時我也很好奇,如果她在街上買套煎餅果子,或者去小超市買包衛生巾,是不是也要跟店主收銀員夾雜英文?人家會不會把她當成精神病?轉念又想,這麽小資的女性怎麽可能吃煎餅果子,但衛生巾還是要用的,我越想越笑。

上網訂了從曼谷到上海的機票,別說還真打折,這很合我意。第二次來上海,頭一次還是兩年前,跟阿贊宋林處理那個樓盤鬧鬼的生意。來到霞飛路,看到這裏果然繁華得很,跟北京有些像,但似乎多了些摩登味道,尤其上海人的穿著打扮,比北京時髦得多。我在北京佛牌店半年多,並沒多大感覺,但後來到了廣州和現在來上海才發現,北京經濟雖然發達,富人也多,但在北京生活的人,其衣著打扮真比廣州和上海差了有十年,尤其上海。難怪八九十年代,中國很多地方的理發店都起名為“上海發廊”,很多成衣店都叫“上海時裝店”,就因為上海是中國最早開放的城市,也最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