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都是我?

轉告給客戶後,對方稱能不能讓蟲降師將兩種獨門蠱蟲粉賣給他,到時候同時給目標服下去,不就會增加解降的難度嗎。在詢問阿贊南雅之後,她說這基本不可能實現,兩種蠱蟲經常會互相吞食,到時候反而沒效果。但客戶堅持要兩種蠱蟲,我心想反正後果你自己負責,於是就答應客戶,找兩位不同的蟲降師,弄來兩種蠱蟲粉賣給他。其實我是嫌麻煩,全都從阿贊南雅這裏弄的原蟲粉,同時賣給客戶的。

細節相似,時間好像也對,我問阿贊南雅,這生意條目不會就是我的吧。阿贊南雅笑著:“就是你。”我頓時石化,問條目記錄後面那個“——糖”是什麽含義,阿贊南雅說是我的代號,田就是甜,也就是糖了。我只好笑笑,這代號還真有意思。

做夢也想不到,韓美中的蟲降居然是從我這裏買的,這也是巧合?我仔細回憶,當初那位天津客戶稱,想托人在泰國要找最厲害的蟲降師,最後才出了這麽個“選兩種蠱蟲”的餿主意。我的老同學韓美中降是巧合,而給他落降的人不管是不是她老公,肯定跟她有關系,不然打死我也不信會這麽巧。

看著睡得昏昏沉沉的韓美,我心想還是明天再問,又問阿贊南雅,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是哪兩種蠱蟲,那是不是等於問題已經迎刃而解,只要喂給韓美兩種解降粉就行了。

“不是這麽簡單的。”阿贊南雅回答,“解降粉其實就是能專門吞噬某種蠱蟲的另一種蠱蟲,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但它只能吞噬這種蠱蟲,卻往往又會被別的蠱蟲所吞噬,所以就非常難。”

聽她這麽說,我就又犯了愁,這可怎麽辦?阿贊南雅在思索,最後她想出個辦法,就是把兩種蠱蟲的解蟲粉同時給韓美服下,兩種解蟲粉在被對方蠱蟲吞噬的同時,怎麽也能吞噬些許本類蠱蟲,每天服一次,連續幾天,總會令兩種蠱蟲的數量減少。我對這方面不懂,只能聽她的指揮。

阿贊南雅取出兩種解蟲粉,混合後硬給韓美灌下,她在半昏迷的狀態中喝掉,沒出十分鐘就開始嘔吐,這回吐的量比較大,嘔吐物中有紫有黑有紅,還有半粘稠狀的東西。

次日一早,韓美的狀態更加差,臉白如紙,我扶起她的時候都軟綿綿的。勉強喝了半碗米粥,阿贊南雅囑咐不能讓她多吃東西,免得到胃中又會變成蠱蟲的食物。等韓美清醒些後,我問她老公是否是天津人。“不、不是啊,怎麽這麽問……”韓美虛弱地問。我轉述了阿贊南雅的話,韓美也覺得太巧合。

我問:“雖然平時我看過不少小說,但真不信巧合,你跟我說實話吧,是不是你托一個什麽天津人在我這裏買蟲降粉,想給某人用,卻不小心被對方用在你身上了?”

“這、這怎麽可能?”韓美立刻漲紅了臉,總算是有點血色,“你是不是說我前夫?”我沒回答,但就是這個意思。韓美說她前夫雖然很不要臉,但既然已經離婚,財產和房子都分割完,那事就已經過去,她還想開始新的生活呢,怎麽會做這種事,那是變相殺人啊。

看她臉上那鄭重其事的表情,我心想也許是真話,但還是不太信。韓美流出眼淚:“就算我真買過什麽蟲降粉,也不會那麽不小心,還能被我前夫給偷去,反倒用在我自己身上?那我還不如一頭豬,幹脆撞死得了,還來泰國治什麽病!”我安慰說不是懷疑你,只是太巧合而已。

連續四天,每天阿贊南雅都讓韓美服下混有兩種解解粉的清水,她也是每天吐一次,但越吐越少,顏色也從鮮紅變成紫黑。阿贊南雅在重新提取了嘔吐物中的成蟲之後,說這是好現象,其中一種蠱蟲只有三成,而另一種有七成之多,說明起了效果。再試幾天,每天阿贊南雅都提取嘔吐物觀察,直到只剩下一種蠱蟲,這就簡單得多,只服用對應的解降粉,一次就全部解決,韓美次日已經不再嘔吐,只是身體非常虛弱。

“她運氣真好,”阿贊南雅說,“但胃部很可能被蠱蟲噬咬,說不定以後會有胃病,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我轉述過去,韓美只得點頭,能保住性命已經不錯。

付過錢後,我帶著韓美從孔敬回曼谷,路上,我忍不住問她和前夫的事,以前可是很恩愛的,每次同學聚會都秀,為什麽這麽突然就離婚。韓美開始沉默不語,我也沒多問,後來她嘆口氣,跟我說了實情。

她和丈夫原本非常恩愛,互相也很信任,從來不查看對方手機中的通話和信息內容。大概半年前,那天丈夫清早離家出差去廣州,卻將手機落在客廳,有個電話打來無數次,她怕是重要事情,就接聽了。沒想到對方是個女人,問韓美的丈夫為什麽還不到機場接她,還說酒店有沒有幫她訂好,晚上去哪裏共進晚餐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