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天道不覺

晚上十點,本應該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但那都是屬於都市的故事,一輛計程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公路上,我們三人坐在車裏,老易坐在副駕駛上摳著牙,悲劇的老易最近的運氣始終不太好,飯後吃根雪糕還把牙給塞了,我問他為啥吃雪糕都塞牙,老易邊摳邊跟我說那裏面有果粒。

我和石頭坐在後座,石頭從剛開始就一直十分自己的摁著計算器,恐怕他是在算我們今晚撲街的概率吧,我完全看不懂他的加減乘數,心裏想著這些搞科研的還真是犀利,我們這些幹體力活兒的只能望塵莫及。

我也不好打擾他啊。於是只能聽著車載音樂望著窗外,要說今天遇到的司機師傅還算是挺有品位的,不像是平常我遇到的那些老頭子,他放的音樂竟然挺有品位的,是陳明的《信》。

陳明那溫柔而略帶傷感的聲音唱到:

“親愛的,你現在好嗎。在哪裏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天真的臉上有淡淡憂傷,

想告訴多年前的你,那些失去的就讓他走吧,

你在受過傷之後,流過淚之後,盡量忘了內心中那痛的感受。

像是此刻的我,遊過命運那道漩渦。

想著那時候的你,那麽努力的,朝著自己夢的方向用力跑著。

跌倒卻不曾離開,淚水笑著淌下來……”

聽著這首歌,還真是觸景生情啊,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在唱我,我想起了董珊珊,上次見她還是在去年呢,不得不說,時間真的悄悄的改變著一切,我也變了,她也變了,她早就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半邊臉苦笑了一下,只不過,我今天年初的時候把他給搞瘋了。

命運這道漩渦把我們都卷了進去,再也出不來了,五秒鐘之後,我左臉的苦笑消失,右臉延遲的苦笑又出現了。

老易邊摳牙邊跟那出租車司機聊天,那出租車司機笑著對我們說:“我說哥兒幾個,大半夜的去荒郊野外的幹啥啊,說起來最近社會不太平啊,幸虧是你們人多,要不然的話,我還真就不敢拉你們。”

我一聽這話,有點兒愣了,這話讓他說的,好像是說反了吧,一般來說人多去野外,聽上去才像是劫道兒的啊,這怎麽讓他說的,好像是越多越安全那?

老易也一愣,就問他是怎麽回事兒。

那司機笑了一下,然後跟我們說:“說起來這事兒挺邪乎的,哥兒幾個知道不,最近鬧鬼啊!”

鬧鬼?由於職業關系,我一聽這倆字馬上就精神了,便開口對那司機師傅說:“鬧什麽鬼啊,師傅你說說唄。”

要說出租車司機都能看,現在打開了話茬子,他便止不住了,對我說道:“就是鬧鬼唄!在我們車隊裏傳的老邪乎了,已經有不少人遇到了,大半夜的鬼打車。嚇死人了,說那鬼是一個小年輕兒,個頭不高,哎,跟哥們兒你差不多,全身上下全是血啊,聽他們說,那個鬼就是袁氏死的,連大悲咒都不怕!”

我露出了尷尬的表情,怎麽越聽越像是再說我呢?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看來這以訛傳訛的力量真夠強大的,本來沒啥事兒,但是經過人這嘴一說,就越傳越邪乎,想想那些平常我們聽過的靈異故事多半都是這麽來的吧。

不多時,袁氏到了,車停在了離大樓不遠處的地方,從車裏鉆下了三個身形各異的小青年兒。當然了,三個人之中最猥瑣的並不是我。而是正在摳鼻屎的老易,我們三人都沒有說話,說實在的,此刻的我竟然有一種高考時要進考場的感覺,直關生死啊,他大爺的。

袁氏的員工們應該早就下班兒了,只剩下一些保安和加班人員,望著黑夜裏的袁氏,我可真算是感慨萬千,就是這兒,不知道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可是由於銀子給的足,依舊有很多人爭相恐後的想擠進這塊兒要命的風水寶地。

今天下午的時候,好像變天了,最近高溫的天氣難得有一絲的涼爽,天空中的月亮也早就躲到了雲彩後面,俗話說的好,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捉鬼好時辰,我們振作了精神,像那“金蟾獻寶”的樹林走去。

這三棵大松樹夠有性格兒的,好像是我看過的最高的松樹了吧,由於時間還早,我們便坐在這大松樹下休息,石決明放下了計算器,然後嘆了口氣對我和老易說道:“不行,依舊算不出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我聽石決明這麽說。便問他:“石頭,你說這事兒要是算不出來,多半因為什麽?”

石決明想了想,然後跟我們說:“多半是因為‘天道不覺’吧。”

所謂“天道不覺”,石決明跟我倆解釋,正所謂不論任何事情,都是命運事先定好的,即使你覺得已經有了戰勝了命運的感覺,也不是真實的,因為這便是萬物的根本,無法逃脫,蔔算之術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可以預測未來,在某種程度上窺探命運的劇本,所以自古以來便一直是人們心中神奇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