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開戰之前

我們的杯碰到了一起,三人都是一飲而盡,老易喝的最快,咕咚咕咚跟喝涼水似的,好像要把煩惱都順著酒喝到肚子裏然後當屁放了。

見他這副灑脫的模樣,我不禁佩服的說:“易哥,你老霸道了。”

老易聽我這麽一說,反而苦澀的又笑了一下,對我說:“可別說我老爸到了,我老爸死了。”

他這個冷笑話並不好笑,但是我們都笑了,笑容裏有些尷尬,還攙著多半苦澀。

今晚其實收獲真挺大的,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原來在這個世上,我們並不是唯一的主角,不得不說,這是我們這代人的通病,老是愛拿自己說事兒,遇到了什麽事情就感慨人生,覺得自己就是那傳說中的悲劇男女主人公,仰望四十五度天空默默流淚然後獨自背負那命運的十字架。

這晚,不知不覺中,我們都喝了很多的酒,說了很多的傻話,就連平時十分正經的石決明都喝的敞懷兒了,老易傻乎乎更是的笑著,而我,則破天荒的沒有吸黑指甲。

人生本是不如意,又何嘗懼怕一醉呢?

這一場酒我們喝到了後半夜,直到那服務員小妹打著哈欠開始摔盤子的時候,我們才就此作罷,一人大概喝了能有十瓶兒啤酒,喝到後來,我光是廁所就去了六七趟,喝酒走腎,沒有辦法。

我們都喝的暈頭轉向的,老易大嚷著:“反正明天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咱們先來個紀念吧!”

說完他走到了路邊,即開褲腰帶對著馬路就開始放水,邊尿還邊跟我倆說:“快,跟上!”

這要是以前,我和石頭說啥也不能跟他一起犯傻,但是那天的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忽然覺得老易這不是深更半夜耍流氓,而是在尿這個社會,酒精的作用是恐怖的,就算是石決明也逃不掉,於是我倆相視一笑,便走到了老易的身邊開始接力了起來。

現在想想那好在已經是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要不然我這厚臉暫且不說,單說說石決明那張為人師表的老臉都會沒地方放了,整個一悲劇。

其實想起來,那天也不是沒有人看到的,我們三個排隊清洗路面時,那窄窄的街道對面的足療裏的小妹子正好又出來抽煙透氣兒,她一見我們三個齊刷刷低頭的造型,並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樂了,畢竟人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那丫頭竟然還向我們吹起了口哨。

我和石頭倆人頓時一激靈,慌忙提起了褲子,只有老易這小子好像真的喝多了,只見他一手沒動,一只手擡起來還跟那個小姑娘滿面笑容的打了聲招呼,我這老臉頓時也跟著掛不住了,慌忙拽著他上了樓。

上樓之後的事情我們都不記得了,在一睜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的腦袋好疼,胃裏還難受,我邊抱怨著這該死的宿醉邊把老易的臭腳從我胸口上拿開,搖了搖頭後我坐起身,看來昨晚真的是喝多了,我們三個人竟然擠到了一張床上。

一想起宿醉我就難受,於是想去衛生間,石決明早已經起來了,我真挺佩服他的,已經復原了,完全看不出來他其實和我們喝的一樣多。

他已經洗漱完畢,跟我說了聲今天還有課,晚上見後,便走了,我邊贊嘆這名教師的愛崗敬業邊洗漱起來,刷完牙後,我望了望我那黑指甲,想了想後還是用嘴吸了吸。

快八點的時候,我搖醒了老易,問他今天上不上班兒,老易邊嚷嚷著腦袋疼邊跟我說上,我就對他說:“那咱倆一起走吧,我正好給那老神棍還東西去。”

於是在老易也梳洗完畢後,我背著背包和老易一起下了樓,好久不做104了,這公交車還是那麽的擁擠,就如同這個社會永遠都不缺上班族一樣。

在車上我問老易還記得昨晚上在大街上尿尿的事兒不了,老易的眼珠子瞪了挺老大看著我,對我說道:“你就扯淡吧,我能幹出那種事兒麽?”

我望著這個天然呆,笑而不語,心裏想著,你當然能幹得出來了,你還邊尿邊跟一個小姑娘打招呼了呢。

過了一會兒,我們便到了,我目送老易進了易福館後,深吸了一口氣便往福澤堂走去,要說雖然之前我嘴上說的漂亮,但是如今真要來辭職卻又有些不舍,畢竟一個地方待得時間長了就有感情了,其實我還真挺喜歡文叔這個老神棍的。

只不過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變不了了,即使我不想走,但是今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呢,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於是我便走了過去,奇怪的是,今天福澤堂竟然沒有開門兒,那把大鎖頭死死的扣在門上,我有點兒納悶兒,一般來說老神棍都是很早就來了啊,難道是那老神棍昨晚上喝吐血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