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破面館(第2/3頁)

但是我望著這阿姨都一大把歲數了,也就沒和她一般見識,我垂頭喪氣的坐在凳子上,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心想著抽根上火煙兒吧,真是越抽越上火。

一上午時間,還是沒找到工作,那些公司一問我的情況後,基本上都是同樣的一個態度,他們好像把應聘的人分成了三等,而哥們顯然是屬於下三路的,都是讓我去實習,有一家公司實習竟然一個月才給五十塊錢。FUCK。

越想越上火,心中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很無力的感覺。由於心情十分不好,我忽然想喝酒,於是對那個婦女說:“阿姨,再給我拿三瓶啤酒吧,然後再來兩個個小嗆菜兒吧,啥都行。”

不一會,那個阿姨笑呵呵的端上來了兩小盤兒嗆菜,一盤嗆幹豆腐絲兒,一盤芹菜嗆花生米。然後拿了三瓶哈爾濱啤酒,問我都啟開麽?我點了點頭。

我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還算比較幹凈的杯子,用餐巾紙胡亂的擦了擦後,把啤酒倒上了。

一杯啤酒一飲而盡,頓時有一種清涼的感覺,我打了個隔,心情好了不少。夾了一筷子幹豆腐絲放在嘴裏,別說,味道還真挺好。

沒多久,一個中年大叔端上來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樂呵呵的跟我說:“很燙,慢點兒吃。”我望著這碗油汪汪的麻辣面,聞上去很香,可是當我吃了一口的時候,我馬上愣住了,這也太好吃了吧?真沒想到這麽破的小店裏竟然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面,我發誓,這是從小到大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我不敢相信的用筷子翻著面碗的底部,心想這面裏不會是放大煙葫蘆了吧?要不然怎麽可能這麽香?可是轉眼一想,這根本不可能,因為一碗面五塊錢,往裏放大煙的話連成本都鉤不回來。

於是我狼吞虎咽的吃著,由於店裏現在就我一個客人,那店主兩口子也就在旁邊的一個小桌子坐下休息了,我發現他倆的表情好像一直是笑呵呵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那個大叔也大概有個五十多歲了,留著一頭短短的小平頭,有的頭發已經泛白。他笑呵呵的問我:“小夥子,我家的面怎麽樣?”

此時的我早已顧不上喝酒了,正專心的吃著這碗面,差點把湯都給喝了。我擦了擦嘴,回答他:“真好吃,大叔想不打你手藝這麽好。”

他呵呵的笑著,跟我說:“那是必須的,呵呵。”

我這時吃飽了,就把倒上了啤酒,反正也沒事兒,就和這位大叔瞎侃。我問他:“大叔,你面做的這麽好吃,為啥來吃的人這麽少呢?”

他還是那副表情,笑呵呵的對我說:“其實這做人就和做面一樣,不能只看外表,在外面一看我這小店這麽破,當然沒人進來吃了。可他們不知道,那些進來吃的才會發現這面的美味之處,這就是我做面的門道,我的面只給有緣人吃。”

聽完他說的話後,我就覺得這大叔還挺有意思的,說的好像很有哲理,一套一套的。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的是那麽回事兒,看現在的城市中,所有的東西都是要靠包裝的,那些林立在這座城市中的大酒店,裝修的都是冠冕堂皇,可是裏面的菜卻不知何味。我大學時瞎混也去過幾家大飯店,可是那些所謂有國家幾幾級廚師做出來的菜,卻遠遠不及這小破面館裏的一碗最普通的面好吃。

其實人真的是一種虛榮的動物,去那些高档的酒樓往往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殊不知飯店裏的東西再好吃也不如家裏的飯好吃,而卻偏偏喜歡去裝冤大頭。想想還真是很好笑。這畸形的社會風氣。

而我吃的這碗面,竟然讓我吃到了一種家裏的感覺。就像我小時候生病了,我奶奶為我做的湯面的滋味。想到此處,不爭氣的我又開始想家了。

我對那大叔說:“大叔,想不到你說的話這麽有深度,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來陪我一起喝點兒酒吧。”

那大叔倒也很豪爽,也不推辭,就笑呵呵的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對她媳婦說,再炒倆菜,我和小夥兒好好的喝點,然後轉頭對我說:“今兒高興,大叔我請。”

那阿姨點了點頭後到廚房裏去了,我則不好意思的說著:“別啊,大叔,你們這做生意也不容易,怎麽能讓你請客呢?”

那大叔笑呵呵的對我說:“小夥子,咱相見也是緣分。說實在的,我倆也不指望這面館掙錢,就是圖個樂呵。來別再說了,咱倆喝。”

於是我倆便開始喝上了,可是一和這大叔聊天我才發現,這大叔說的話竟然都是那麽有哲理,基本上每句話都有深意,不禁讓我佩服他。

過了一會兒後,那阿姨笑呵呵的從廚房裏又端出兩個菜,一個是炒木耳,另一個是幹燒裏脊。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後也坐了下來,和我倆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