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學生活的最後幾天

名為孤獨的感冒,是屬於青春的疾病。不知道我現在是否還青春依舊,但是我確實是想生病想瘋了。

因為明天就是交論文的日子了,可是我卻還沒有寫完,現在只能期望著自己最好大病一場好能拖延劉明明兩天。

雖然說跑得掉初一,跑不掉五一,但是好歹也算是個拖延之計。盡量爭取點時間,我好不用像現在這樣通宵達旦的趕出一篇論文來。此時的我滿頭大汗的在租的小房子裏的電腦前奮力的邊敲字邊想著,要說這畢業論文可真是操蛋,本來都是一些沒營養的話題,卻要求你硬生生的編出個兩萬字才能過關,這根本就是形式主義嘛!形式主義真的害死人。

時間真是不抗混,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大三的下學期了,現在已經基本不上課了,和我同屆的同學們都紛紛的加入了社會求職的行列,當然我也不例外。

其實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寫出論文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幾天我都快忙瘋了,馬上就面臨著畢業,也就是意味著我必須要從寢室裏搬出來了,可是現在的我屬於三無選手,要啥沒啥,要我自己租房子,根本就租不起。我只能找人合夥拼房子租。

好在鮑龍和他的女朋友也在找房子,這正中我的下懷,於是我死皮賴臉的要他也算我一個,租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鮑金龍確實挺夠哥們義氣的,不屬於那種怕老婆型,因為有一次我看見他媳婦拿著拖布杆打他,他愣是直挺挺的站著沒動。

後來我倆喝酒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原來他不動的原因就是越動挨的打就越狠。這是寶貴的經驗。看著他抽煙都要躲廁所裏抽的樣子,我又不禁唏噓,原來單身其實也不錯的。

雖然說他媳婦兒確實很猛,但是我們的關系處的一直是都很不錯的,外加哥們兒我還有一手會做飯的絕活。於是她媳婦兒也同意我和他倆合租一套房子。

由於這兩天一直都在忙活著找房子的事兒,就把論文的事兒耽擱了,今天好不容易搬出了寢室,把租到的房子收拾利索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把我們三個都累壞了,在弄了點夜宵胡亂吃了一口以後,我們便各回各屋睡覺了。

他倆是消停了,可是我卻想起了那該死的論文,沒有辦法,只能強打著精神打開了我寶貴的二手筆記本,開始上網找著各種沒營養的資料,然後生拉硬拽的往自己的論文裏面湊數。腦袋裏滿是對發明畢業論文的人各種罵街的詞語。

其實想想,我這大學三年馬上就要過去了,而我學到的東西卻少的可憐,專業課學的不怎麽瓷實,但是《三清書》卻讓我懂了個大概。

因為自從那次鏡泊湖之旅過後,我每晚睡覺前都要鉆研《三清書》,而且每逢十五我都厚著臉皮拽九叔為我講些神鬼之事。所以現在的我,不敢說是可以和當年的劉先生相提並論,但是如果再讓我遇到類似五通神那樣的角色,我也完全用不上多麽吃力就能將它打發了。

可是這都是屬於屠龍之技啊,根本不能用來謀生。要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是相當的兇險啊,畢業就面臨失業,找不到工作的話,我還有什麽臉面回家見江東父老?

唉,一想起這事兒我就生氣。想我也是經歷過生死之人,此時卻被如此瑣事弄的焦頭爛額。但是自己找的氣還得自己消。於是我點著了一根煙後,只能認命,繼續開始碼字兒,萬惡的形式主義。

在快淩晨四點的時候,我終於碼出來了一篇規規矩矩畢業論文,我長嘆一口氣,此刻終於能理解什麽是倆小時憋出六個字兒是什麽感覺了。碼字兒這活兒可真不是人幹的,太費腦子了。

筋疲力盡的我,調好鬧鐘後就快速的脫掉了全身衣物,然後一頭紮進了我那銷魂的被窩裏。

好像是養成了習慣,我現在只要一想睡覺,就會自然而然的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腦海之中浮現出山川河流和飛禽走獸,這真是‘千峰開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喬松。’

不知不覺的就睡去了,等到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我慌忙爬起,鮑金龍和她媳婦卻還沒起床,我胡亂的洗臉刷牙後,便出門乘著公交車前往學校,哈爾濱早上的公交車很擠,好在我年輕力壯,在車行駛了兩站後便眼疾手快的搶到了個座位,想著到學校應該還有幾站的路程,這段時間正好閉上眼睛養會兒神。可是好景不長,正當我坐在座位上沒多大一會兒的時候,公家車又經過了一站,上來了一位抱著小孩兒的女人。

看上去那女人挺年輕,好像三十歲都不到,真要命,抱著孩子這麽不方便還要擠公車,但是忘見沒人給她讓座,我想著好歹人家也不容易,不管怎麽說,要是擠著小孩兒可就麻煩了,反正我一個大小夥子多站一會兒又累不死,於是我連忙起身,叫那個女人坐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