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密道

這一暈,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等有知覺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似乎被人給背了起來。

小黃狗打暈我,又把我背起來,他要帶我去哪裏?

掙紮了很久,我才勉強睜開眼皮,然而一睜開眼睛我就愣了,因為背著我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大伯。

此刻,我們正行走於一個很黑暗的地方,所有人都排成縱隊,僅僅打了一個手電筒。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一覺醒來,我會在大伯的背上?

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了,因此一行人很沉默的行走在地上,就像一只穿梭於地底的幽靈。

我想起大伯肩背的位置似乎有傷口,於是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果不其然,為了背我,大伯用了些力道,包裹著傷口的位置,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我驚了一下,連忙開口,道:“大伯,放我下來。”此時,我才發現自己嗓子幹啞的厲害。

大伯側過頭,緊繃的神情似乎松了一口氣,他停下腳步,松開了攬著我兩腿的手,於是我站到了地上,一站直,我覺得後脖子還是有種頓痛感,小黃狗那一下,下手可真不輕。

在前面行走的人,都停下腳步,紛紛回頭看。最先開口的是楊博士,她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道:“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緊接著,許達昌便迫不及待的問:“你怎麽會暈在那個地方?是誰襲擊了你?”

我還沒能開口,郝教授便道:“你們當時,怎麽突然消失了,小陳同志去哪裏了?”

我一時啞然,這麽多問題,我究竟該回答哪一個?況且,我自己到現在還迷迷糊糊,怎麽一覺醒來,自己就跟大伯等人在一起了?

像是明白我的疑惑,幾人沒有接著追問,郝教授便道:“咱們先坐下歇一歇,有些情況,還得小孫同志告訴我們。”

我這才開始的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居然又是在一條通道裏,難道我上輩子是屬耗子的嗎?這輩子注定跟鉆洞結下了不解之緣?

挨著通道的石墻坐下,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發現一時不知如何講起,只能說出最令我映像深刻的一幕:“我是被黃天打暈的。”

大伯臉色沉了沉,道:“怎麽遇上的?”

我思緒理的差不多,將後來的事情大致對眾人講了一番,當大伯聽到我被小黃狗騙過去說‘悄悄話’時,他氣的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在我腦袋上,道:“右腦沒發育好也就算了,連左腦都這麽丟人!”

我苦笑道:“大伯,這事兒是我心頭的創傷,您能不能別提了,倒是你們,怎麽會找到我的?還有,當時你們怎麽沒跟著下水?”

大伯道:“當時的情況有變。”緊接著,他跟我講了後來的情況。

當時,所有人都在岸上等待我和鬼魂陳的消息,然而,沒過多久,許達昌就發現繩子底下的拉扯力沒了。當時,拽著我和鬼魂陳的,分別是大伯和許達昌。

許達昌率先感覺到鬼魂陳消失了。

大伯驚異道:“不可能吧,大概是小陳他們準備往回遊了。”說完,他自己手裏的繩子也松了,這就更能證明他的猜測,於是眾人都等著我們上岸。

等著等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麽還沒有遊回來?

大伯心知不對,示意許達昌收繩子,結果收上來之後,只看到了切割的整整齊齊的斷口。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遇險了?”還沒有恢復體力的楊博士坐在石階上,驚訝的看著斷繩。

大伯臉色很不好看,立刻就道:“我下去看看。”

郝教授阻止道:“孫老弟,先等一等。”

大伯極為暴躁,道:“我侄子在水底下失蹤了,至少六分鐘了,我怎麽等!”

郝教授道:“有小陳同志在,應該不會出大事,你看,這繩子斷口整齊,說明他們是在一種比較安穩的環境中將繩子給切斷的,表示當時應該沒有什麽危險,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有什麽發現。”

大伯道:“就算有發現,也沒有辦法在水裏呆六分鐘。”

郝教授經驗老到,說道:“不錯,是沒有辦法在水裏待六分鐘,那麽就說明這六分鐘的時間裏,有一部分時間,是沒有在水裏的。”

大伯立刻明白過來,難道水底下有其它通道?

這個並不難理解,大型的建築物,內部本來就是四通八達的,雖然這裏被地下水倒灌了,但並不意味著這裏是條死路。

大伯當時只是因為太擔心我,所以有些急切,但郝教授這一提醒,他就冷靜下來了,知道我八成沒有發生什麽危險。其實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再強大,總會有一些弱點,在特定的環境下,再聰明的人,腦袋也會當即,同樣,再笨的人,也總有靈光一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