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話連篇番外——梅花冢1(第4/8頁)

  再說到白翌他自身,這小子在這兩年裏變化非常大,我總覺得他比過去要溫和,那種深藏在內心的悲哀和不安好像少了很多。也許這和他不再受庚辰的影響有著很大的關系,兩年的經歷讓他想通了很多事,和家裏人也慢慢開始融洽了,總之這小子讓人覺得有一種比過去更加成熟,更加平易近人的感覺。簡單來說,過去像一塊冰,現在至少像一塊石頭吧……不過白翌不戴眼鏡了,這點讓我有時候還真不習慣,特別是那種露骨的算計眼神並沒有因為兩年過去而有所收斂,我覺得這很可能就是這小子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以前他總是借著鏡片來掩飾自己的眼神,而現在可好,他只要眼珠子一轉,我就能感覺到後背絲絲發冷,知道這小子又在算計什麽東西,而且我怎麽都覺得他是把這份賊心思用在我的身上了。

  想到這個層面,我又不禁感嘆自己好像沒有什麽大的變化,當初回來的時候的確還會頭疼,最後幾乎是吃止疼片都吃上癮了。不過後來慢慢地我也開始習慣了這樣的記憶,我覺得川後比庚辰看得開,或者說他更加明白什麽是值得珍惜,可以用命去交換的東西。我從他的記憶裏懂得了如何去接受,去珍惜。對於他們兩個人,我不想再去思考到底誰對誰錯,誰該為誰負責贖罪。那就像是我兩個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長輩,他們的一生悲苦,最後也只是曲終人散,但是從來沒有消失的是他們對於自己族人,對彼此,對於天下河川的那份掛懷。至於趙老板那裏,是由六子去善後的。他一恢復健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調查趙老板的事,原來那個趙老板還真的就是一個小角色,不過他背後的那個老頭就是個大家夥了,不過這老頭雖然是在重金收集青銅鬼器,但是實際上在我們去阿尼瑪卿山的前兩個月他就死了。由於他人在國外,死亡消息並沒有那麽快傳到國內,而借壽婆就這麽移花接木地扮成了那老頭子。

  不過六子棋差一步,他沒有吃下趙老板和他上頭那個死鬼老頭的地盤,而是讓那老頭的親戚給吃下來了,化成了遺產分了個七零八落的。那麽巨大的一個古董販賣組織,就那麽被以整化零地弄沒了。現在所有的鬼器都隨著那黑色的漩渦被永遠禁錮在阿尼瑪卿山裏,估計沒有人能夠再進入了。

  至於我們的存在,按照後來白翌的說法就是:我們通過繼承了這份記憶以及龍骨所特有的作用,擁有了一次復生的機會,但是我們依然是肉身凡胎,除了那些記憶以外,也就只是我們的血液對那些鬼怪之物有著某些特殊的作用,而具體的就比方說白翌的血可以驅走那些惡鬼,所以當初在守月湖的那個吳國王子的鬼魂之所以會對白翌有所忌憚,就是因為白翌繼承了庚辰的那份屬於武將的戾氣外加白翌本身的八字。當時我還真以為他的靈魂比我的要高尚呢!而對於我來說,因為本身的血統,反而是無法驅趕,只有加速他們的活躍度,相當於化學中的催化劑,並且具有激活和引導惡鬼靈魂的能力。但是我們還算是個人,至少現在我們也就這些變化,其他的白翌也只有搖頭說不知道了。

  經過了兩年,我們都又回到了最初。不過我們的關系卻也從患難之交更進一步了……

  我們回到家,剛關上了門,白翌就從背後把我抱住了,他咬著我的耳朵說:“今天可以麽?”

  我皺著眉頭說:“什麽可不可以?”

  白翌沒好氣地說:“距離上次都已經一個禮拜了,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答應過一個禮拜讓我碰一次的。”

  我正想問我什麽時候說過那麽白癡的話,白翌居然已經把舌頭伸進了我的耳朵。我渾身一酥,差點沒站住。他一手撐住了我,然後開始替我解開圍巾。他吻著我的脖子,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我心裏有些惱火和納悶,心想他怎麽在這種情況下停下來。我以為他是想要得到我的答復才欲擒故縱,便非常惱火地回答道:“要做就做,但是別過頭,我……我明天還是要去鋪子的。”

  白翌沒有回答我,而是在我脖子上嗅來嗅去,我不耐煩地轉過身問道:“你在做什麽啊,以為我有狐臭麽?”

  他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說:“不是狐臭,是你身上有香味。”

  我擡起了胳膊也聞了起來,果然有一股非常淡但是很奇怪的香味。我說道:“可能是商品吧……我先去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