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路(五)

  我捂著疼痛不堪的腦袋,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那些詞反復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而我則不得不把這些話給念出來。我望著前方的山峰,仿佛是為了釋放能量一般的喊道:“瑪沁保木拉!山河九鼎殿!”

  我顫抖的指著山峰的西北面說:“九龍……九龍……定波……”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在發瘋,我顫抖的倒在了地上,雙手撐住自己的身體,我跪倒在這座山的面前仿佛在給他下跪做懺悔一般。只有白翌盡全力的抱住了我。我不斷的念著那些腦子裏出現的話,但是我自己聽不懂,而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後退。漸漸的我開始恢復了自控能力,我反握住白翌的手,慢慢的站了起來。但是所有人都帶這恐懼的神色看著我。我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麽樣子,但肯定不會好到哪裏去。我走到六子身邊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六子卻驚恐的退了開來。我有些納悶,甚至有些生氣。我問道:“怎麽了?我前面……的確有些失控……”

  六子顫抖的指著我後面說:“你看……那是什麽?”

  我回過了頭發現在遠處居然有一條紅色的圖騰,這一條紅色的飛龍,在山壁上感覺像是活著的守護獸一樣,而且最誇張的是這條血紅的飛龍居然還在動。我看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的存在?不過應該存在,連年獸這種東西都有,還有什麽不存在的?姓趙的扶著山壁說:“河伯神殿,山河九鼎,這個就應該是鎮守神殿的赤龍。”

  牛角是藏族人,他對這座山本來就有與身居來的崇敬之心。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大喊一聲,然後“噗”的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念誦著經文。但是雄偉歸雄偉,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活的?會不會吃人,我們誰都不知道,從遠處看去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我心虛的問道:“這玩意……吃人麽?”

  白翌眯起了眼睛,沒有在意我的問題,隨口回答道:“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守的地方估計就是河伯殿。”

  趙老板放下了望遠鏡,看著我們這群人都被這紅色的龍給嚇軟了腿,他冷笑道:“你們再仔細看看這是條龍麽?”

  說完就把望遠鏡扔給曹陽先我們一步往那赤龍的方向爬去。隨後曹陽他們也跟了上去,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我們也上去。”

  這裏依然是雪山,而且大多數都是冰層,我們只有靠鑿冰才能夠爬上去。走得十分的艱難,老頭很快就落到我們的後面,這點我從他的臉色看得出是十分的不高興的,看到他的臉色,我爬得更加起勁。等我們爬到那個山凹進去的山壁之處,發現這裏是一個天然的冰洞,而在冰洞的周圍有許多的凹槽,這些凹槽就像是透明管道一樣,裏面流動著紅色的液體,所以在遠處看去還以為是一條擺動的赤龍。”

  六子問道:“這紅色的東西是什麽?為什麽這裏會有這種東西?”

  我也很納悶搖了搖頭,趙老板陰冷的笑著說:“如果沒有這條紅色赤龍的出現我們是找不到神殿的入口的,這些是血液,就是前面那些人和馬匹的血液。通過地下的冰川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導入了這山壁的冰槽之中,遠處一看就呈現出巨龍的樣子。”

  曹陽疑問道:“義父,不對啊,我們死的人和馬匹也就那麽幾個,怎麽會有那麽多血然後組成這樣的一幅巨龍圖呢?”

  趙老板略微得意的說:“這就是依靠那些冰管,它們有放大的作用,其實裏面的血液很少,而且還混入了地下冰水,但是外面那層冰起到了放大的作用,所以我們看過去就是一條那麽粗的血龍,但是實際上裏面的血很少。這樣的技術現在已經失傳了,我過去見過一個用這種方式制作的玉沁夜光杯,裏面的構造就是如此的,只有很細的一點朱紅,但是通過表面玉質的折射,使得那點朱紅構成了一組富貴牡丹的圖案。”

  趙老板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這些血液都是替他賣命的年輕人的血液,好像他很願意看到這樣的標志性圖案。語氣中居然顯出了一種幸運的口氣。這讓我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瘋子,和瘋子一起探險本身就是一種玩命。我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不露出太大的情緒浮動。

  趙老板這個時侯看了看白翌。白翌開口道:“這個東西應該是周文王建造的,所以這條赤龍只是守護獸之一,守護著這一方位的大門,而在其他的方向應該還有對應的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