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墓(五)(第3/4頁)

  我納悶的看著他,心裏想什麽時候他會有那麽奇怪的想法,我當然一直都在他的身邊。突然我腦子裏滑過最後一幅壁畫的畫面,一個人被橫穿了身體,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階梯。難道說最後這就是我的結果?我心裏的不祥更加的深刻了,如今八苦已經出現了五局……真的不知道接下去我們還會看到什麽東西,但是這個石室在我一踏進的時候居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哪裏也見過類似的地方。

  這個時侯六子跑過來說:“山路沒法開車,趙老板說了,明天一早就會有專門的傷科醫生來,順便還帶了幾個傳染病的醫生來這裏。總之我們先熬一夜,明天就會有專門後續負責人員來這裏,就沒我們什麽事了。”

  我扶著白翌感覺他的背脊沒辦法靠著,只有一晚上讓他腦袋靠在我肩膀上湊活一下。我一夜無眠,但是此時的我並沒有過去那麽緊張,仿佛經歷了那麽多事情,死亡對我來說真的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物,我隨時可能會死,白翌這樣強悍的人都會傷成這樣,我又能逃到什麽時候?

  白翌此時握住了我的手說:“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一側頭發現他的臉就在我的肩膀上,我緩緩的低下了頭說:“這種日子要到什麽時候才是一個頭啊,到底最後我們會怎麽樣呢?老白,還是那句話,我連累你了……”

  他咳嗽了幾下,稍微擡頭看了看窗戶外的月亮,眼神有些迷茫,接著他緩緩的說:“是啊……到底要到什麽時候事情才能有一個了斷……”

  我估計他可能因為背後的傷沒有辦法睡著,我想要調整一下姿勢然讓他靠的舒服一些,但是重心沒有吃準,我一下子往後仰頭倒了下去,白翌沒有拉住我,他撐著手臂就那麽俯視著看著我。我意識到這個姿勢有些微妙,頓時心跳加速好幾倍,他眼神有些迷離,隨後居然緩緩的伏下了身體。我突然心裏害怕了起來,他用手摸著我的臉,最後用手指擦了擦我的嘴唇。開口道:“可以麽?”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有不說話的看著他,他嘆了一口氣俯下身體用嘴唇試探性的碰觸我的嘴巴。這個時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自己張開了嘴吧,他低笑了一聲,然後就把舌頭伸了進來。頓時我全身一緊,他也不著急,非常溫柔的勾纏著我的舌頭。引導著我回應他的吻,他的眼神此時很溫柔,但是卻不失平時的那種溫和,而是透著一種淡淡的哀傷,在他眼睛裏我看到了有一種不舍的哀愁。我居然被他的眼神所感染,雙手抱住了他的頭,我想要安慰他。他有些意外我會如此,居然吻的更加的激烈。我心裏罵道:“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老實,接吻都趕上牛郎水準了!這小子果然不能大意。”

  就在我抱著他的頭回應著他的吻的時候,而他的手扶著我的腰部的時候。突然六子沖了進來吼道:“受不了了!我那屋子爬滿了蜈蚣!老子就說不要晚上熏煙呐,現在……可好……蟲子……都熏出來了……”

  我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跑出來,我一緊張居然咬了白翌的舌頭,然後連忙推開他。但是他背後有傷又被我咬了舌頭。疼的在旁邊只抽冷氣,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辦,紅著臉就想要說什麽,指著白翌抖了半天。白翌咳嗽了半天也終於回過了神來,他臉色從沒那麽臭過,他轉過頭對著六子說:“你小子沒見過蜈蚣啊?是個男人還怕幾條蟲子?”

  六子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後一邊打招呼,一邊關上了門。我也迅速的穿鞋子準備下床出門,白翌一把拉住我說:“你就那麽走了?”

  我也我了半天,最後紅著臉拉開他的手說:“我……我去給六子抓蜈蚣去……”說完連忙甩開白翌的手逃了出去,差點被自己的鞋帶給絆死。

  白翌此時難得的爆了一句粗話,我都不敢聽他說什麽就沖出了屋子,心裏早就慌的連自己老爸叫什麽都給忘記了。

  我蹲在墻角抽了四根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過臉上的熱度怎麽都退不下去。只有叼著香煙傻傻的瞪著月亮看。

  

  第二天就有專門的醫生進來,我們三個人因為和這裏的村民接觸太多沒有辦法馬上就送我們回去,這點和六子所說的以後和我們沒什麽事有很大的出路,不過因為有了醫生,白翌的傷勢總算是穩定下來了,我也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但是他的心情一直不好,我也知道原因,不過此後的一禮拜我就再也沒敢進他的屋子。後來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發現我們身上都沒有出現類似腐爛的現象於是便整頓下行李就準備回城裏。村民因為得到了那些石粉的幫助都得到了救助,看到我們要離開了,就像是送紅軍一樣的送我們離開,有一個老大媽臨走時還揣了一個拳頭大的鵝蛋給我,叫我在路上吃。我也不客氣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