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墓(三) (第2/4頁)

  我看著那些碧綠晶瑩的石塊,實在沒法想到這樣的東西會是那麽可怕的蟲子。我咽了下口水,問道:“這種東西還防腐?那麽那些村民怎麽還會渾身潰爛?”

  他繼續說道:“這種東西本身不會引起潰爛,但是成蟲分泌的液體有很強的酸性。幼蟲本身是具有很高的吸水性,可以防止屍體腐爛。一具屍體在下葬時先做好脫水處理,然後在放入適量的玉蟲就可以起到防腐作用,因為幼蟲無法長成成蟲。但是這種工藝在戰國時期就絕跡了,沒有人敢拿自己先輩的屍體做這種實驗,萬一失敗,就可能繁殖大量的柩玉蟲。那和瘧疾蔓延也沒什麽區別了。”

  我們謹慎的退出耳室的時候突然我在耳室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張人臉,我一下子沒注意,以為是人連忙往後仰了一下。白翌連忙用手擋住我的背,我拉住他的手臂指著墻壁說你看呀!那裏有一個張臉!

  我們兩個人同時用手電照在墓室,發現居然是那具清朝舉人的屍體,他的身體被綠色的晶塊封在了墻壁上,一張怪誕的臉就那麽死死的看著我們。我記得這個位置應該是老鸕子說的最後的那張盤坐壁畫。但是此時我們看到的卻是這麽個場景!一個半腐爛的死人貼在墻壁上。雙手抱住胸口,下半身幾乎都被綠色的蟲石給堵著,此時我們發現那些晶瑩剔透猶如水晶的玉塊裏居然有無數條蟲子在爬動,我們恐懼的看著這樣的一幕,我不住的暗罵了一聲:“他大爺的,我靠!”馬上握緊手裏的手電筒,屍體的頭發已經像草芥一樣的盤成一團,綠色的蟲子在裏面紮了窩,爬出爬進,此時我才注意到這具屍體是一具女屍,難道說清朝還有女舉人?

  幸虧我見識過水池裏盤滿頭發和蟑螂幼蟲的場面,否則現在馬上就得吐出來。白翌此時臉色也很蒼白,他低聲的說:“這些成蟲都成精了,它們居然把這具屍體當作了產卵床,你看那具女屍體的臉上都是疙瘩,其實就是蟲卵,奇怪!這具屍體不是古代的!是現代的!你看她肚子上有破腹產的手術刀痕!”

  我連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在小腹這裏有疤痕,怎麽這裏會出現一具現代屍體?太匪夷所思了。他搖了搖頭說:“我們先找壁畫,看看有沒有關於鬼咒的信息,這個地方太邪了,絕對不能久留。”此時白翌連忙用手電四處查尋。

  我萬分同意他的觀點,也幫著四周的查看,但是因為光線有限,壁畫又淡,我們看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白翌打了一個手勢,他在墻壁上發現了我們看到的壁畫,一路看下去,這裏居然有完整的壁畫!

  但是和嶽蘭說的不同,這個感覺像敘述了一件連串的事。白翌盯著壁畫,他嘴裏說了一句什麽話,我沒有聽懂。我整個注意力都在這些壁畫上面。因為畫面實在太怪異了!

  第一副就是畫的是一個人,他指著另外的一個人,於是在他的身後就出現了青面獠牙的鬼差。此時這個人的眼睛裏伸出了許多的手,那個人臉上淡漠的恐怖,沒有一絲的感情。而他的地位應該很高,至少是諸侯級別的。

  第二幅畫就是我們之後看到過的,一個帶著夔魁面具的祭祀,在祭祀一顆掛滿人頭的數目。一個類似像是奴隸一樣的人跪著被劊子手砍了頭。而在第二幅上面也貌似出現了前面那個可以看見別人死亡的人,不過這個時侯他的影子是虛幻的。

  第三幅副描繪的是一個臨產的畫面,一個女人痛苦的分娩,但是在她的床下是一個黑洞,裏面爬出來許多的女人。表情和她一模一樣,此時我又看到了第一副和第二幅裏出現的那個諸侯和戴面具的祭祀,同樣的他們都是虛影子。

  第四幅裏出現了一個美女,她妖嬈的在塗著胭脂,在她身後是一個口棺材,棺材裏露初一直骷髏的手。此時在這個女人的身後站著前三幅出現的那三個人。

  第五幅是一個村莊,所有的人都在燒香拜佛,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黑色的斑點,看樣子像腐爛了一樣,棺材堆得比屋子還高。許多的蟲子從人的口鼻之中鉆出來。這個時侯我感覺到了一陣陰寒!因為我看到在那些蟲子組成了四個人的身影,兩男兩女,仿佛就是前面四幅畫的那四個人!我不禁回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柩蟲玉已經被我們的燈光吸引,爬滿了石壁,我連忙倒吸一口氣差點呻吟了出來。

  我慌忙的拉住白翌,但是他把目光完全放在了最後三副壁畫上,我低聲的拉住他的手,但是此時的白翌仿佛進入了一種催眠狀態,身體都僵直了。完全沒有感覺到周圍的危險。我眼看那些蟲子想洪水一樣的逼近,只有拉著白翌往後退,最後那三副圖我只有看到一個輪廓,最後好像是一個一群厲鬼圍著一個人,這個人最後被什麽東西殺死了,而他身後就出現了一個階梯。我根本來不及看,拖著白翌的就往沒有蟲子的角落裏鉆,但是來路卻被蟲子給堵死了。我此時額頭已經冒出了大顆的冷汗,突然想到絕對不能有水,否則這群蟲子就會變成硫酸溶液體。把我們兩個給活活的化了,連忙擦幹額頭上的汗水。白翌還在扭著頭看著墻壁,臉色已經像死灰一般,我情急之下只有用手電筒照他眼睛,這一招果然管用,他啊了一聲終於算是回過魂來,他問我怎麽了,我指著那對綠潮。嘴巴都說不利索,只有嚷著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