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二)(第4/4頁)

  果然這是一個由四川省彭縣竹瓦街青銅器窖藏中出土用來祭祀的禮器,年代大概為西漢早期,上面刻下的眾多名字中現在考證下來的也只有一個,他叫樊芮,是一個修行超過六十年的修道人。據說此人可以呼風喚雨、神遊太虛,而他之所以被記載也完全是因為他是當時的一代高人,朝廷曾多次想要讓他在朝為官,但是那個時侯的文人,很多都抱著“不食周粟”的心態。所以即使是他這樣的人物,也不過是在歷史的洪流中略現微光,便徹底消失了,誰知卻又在這個罍上面看到了他的名字。

  同學還附送了一個關於這件文物挖掘時的信息。他在上面說這個東西是在渭水發現的,從出土之後當地便大雨不斷,很多當地的農民都說曾看到河裏有很多的人影飄過,還說很可能是陰兵借道,於是便都回家系上了紅色的腰帶再來挖掘,當然東西挖上來是要交由專家研究的。誰知當他們打開罍後卻發現裏面保存的並不是什麽美酒,而是一灘不知道是什麽的黑色爛糊,那味道真是要多臭就有多臭,不知道熏吐了多少在場的人。大家實在忍受不住這種味道便只有先把裏面的黑色爛糊給掏出來密封保存,然後才去研究那個罍,之後怪事就開始接連不斷的發生了。研究罍的第一批考古專家都在下一次的挖掘過程中出了意外,沒一個能活著出來的;第二批派來研究的專家居然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如此一來自然沒有了第三批。但畢竟這是個文物,又過了好些日子發現也沒再發生什麽便送到博物館當了展品,但是自從這個罍來了之後館裏就沒再安生過。有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群人圍著那個東西在哭,但是發覺那群人又不像是人,還有那罍也會時不時的飄出一陣惡臭。館長是一個能人,他看出這個東西煞氣太重,於是就在展品的兩邊放上兩把同樣是西周時期出土的青銅寶劍,劍尖就正對著鎮住了那個罍,終於沒再見那個罍鬧出什麽奇怪的事。

  就在我看完他給我的資料之時白翌恰巧推門而入,估計他一晚上都在替我奔走,精神顯得有些疲憊。我實在過意不去,便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茶讓他先歇息一會。不過他只喝了兩口茶,便開口問道:“你說你有重要發現,是什麽?”

  我先給他看我手上的這些資料,然後我們兩個腦袋湊在顯示器前,把朋友給我的文件打開,將裏面的照片一張張調出來給他看。結果他看了三秒鐘不到,就語氣肯定的說:“這個東西就是過去的鎮河鬼器,過去人們對待洪水一事十分的消極,認為要麽就是磕頭磕到破的去求,要麽幹脆威脅神明,而這種鎮河鬼器就是威脅神明的一種方式。的確,這個陣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八苦起念陣,而是一個為了讓人徹底化為惡鬼的兇咒……不是讓人成仙而是讓人成鬼。”

  我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最後想到還有一個問題,便說:“那麽我遇上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但是這裏卻很奇怪,你看那個唯一有記載的人的信息中有一個特別之處讓我覺得很不一般。他過去幹的是相喪……我查了一下,就是最早做喪葬和風水這一行當的,說白了就是一個給人看陰宅的堪輿師。雖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關系,但我總覺得這麽多人之間肯定有什麽共通點,否則幹嘛栓在一起陪葬呢?”

  白翌點了點頭,他又補充道:“沒錯,從這點來說,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麽相同的,而問題是在於另外那些人我們已經找不到線索了,國家考古研究的又不是吃幹飯的,連他們都找不到的人我們也很難再找到。不過現在已經確定的是,你遇見的就是這種變異的八苦咒了。”

  這點東西看完後我又想到了我的第二條線索,那就是嶽蘭鬼魂給我托的夢,還有她提到的那封救命信。我大致的給他說了一下,這一次他卻不像前面看到時那麽鎮定,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然後他有些焦急的問我:“還有什麽,她還說了什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