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三)(第3/5頁)

  她喝著熱牛奶臉色稍微好些,我和白翌一直都很沉默,我把事情串聯起來思考來思考去,最後得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線索,那就是二十年前那個被殺死的女人變成怨鬼,於是無目的的阻擊著躺在她當年被害的那張床上的孕婦。過去白翌就說過,厲鬼之所以可怕就是它會反復讓活著的人去承受它當初死時的絕望和恐懼。所以在它們眼裏床上躺著是誰無所謂,只要不是什麽厲害的法師之類的,全部都是它們所想要害死的獵物。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兩個人聽,白翌微微的點著頭陷入更深的思考,而秦曉梅是徹底失控了,她立馬把此事和午夜兇鈴,咒怨什麽的聯系起來,認為這次自己是死定了,下巴都開始抖起來,差點又要哭出來。

  我立馬安慰道:“其實也不一定是必死之事,這種事其實要看怎麽解決,既然我們現在的線索全部都落在那個黑衣女人身上,那麽我們就應該從這點著手。”說完我朝白翌看去,問他我這樣的思路是否正確。白翌點頭說道:“沒錯,居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那個女人,我們就從那個女人開始著手。不過……算了,反正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那麽多罷了。”

  於是吃完早餐的粥後,白翌和秦曉梅就給我找來一輛輪椅,我一坐上去頓時就有一種自己是運籌帷幄的軍師的錯覺,有一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覺,但是實際上我們三個人是一個腿受傷,一個手臂受傷,還一個孕婦!這種組合……在公交車上別人看了估計立馬會起來給我們這群病殘孕的讓座。

  我們首先就是向比較老點的護士打聽,靠著白翌這張臉我們套話算比較輕松,很快就搭上一個看上去比較老練的女護士,女護士一邊準備著每個病房需要用的藥水一邊開口說:“你們打聽這事做什麽?”

  我瞅了一眼白翌,意思是你可以上了。他也不客氣,微笑著說:“沒什麽,我們只是晚上遇見了些怪事,心裏不踏實。其實只是想要打聽下。”

  女護士一看白翌微笑的看著她,頓時臉紅了起來。但是當她看到秦曉梅的時候好似也猜到了些什麽,眼神有些猶豫。我看是時候我出馬了,連忙也笑開花的說:“護士姐姐,我一看你絕對是這裏有資歷的護士,這種事那些小護士怎麽會明白,肯定……”我發現我越說那大姐的臉色越難看,這才意識到,我間接的戳了人家大齡女青年的痛楚,於是只有尷尬的對著她和周圍的人傻笑,其實越笑越傻……

  女護士嘆了一口氣,帶著我們走到走廊的暗處,然後眼神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秦曉梅來的吧。”說完她口氣十分的為難,她說道:“其實這事上面是封鎖的,我告訴你們很可能被開除,不過說實話這件事除了我和幾個資歷比較深的人還真的沒人知道,我也是聽上一輩的護士說起的,她們早就不幹了。”

  她回想了一下開口說:“你們要說的那個女人,其實是我們醫院的一個婦產科醫生。姓林,叫什麽我也想不出來了,只知道她二十年前是這個婦產科的頂梁柱。本來還有機會去國外發展,後來突然失蹤,過去的辦案能力並沒有現在那麽強,找了很久依然找不到。沒想到前幾年醫院翻修在墻壁中被挖出來,一查牙齒記錄,真的就是當年的林醫生。”

  白翌問道:“那麽那個死亡病床的傳言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女護士說:“這個也是那次翻修後開始的,其實本來那裏並不是婦產科的病房,因為醫院重修,所以格局也改變了。”

  我心中的眉目越來越清楚了,事情被串成一條線。白翌又問道:“那麽現在婦產科的主任醫生是哪位?”

  女護士說:“哦,就是趙醫生啊,那個有些胖的。”

  她這麽一說,我想起來昨天早上看到那個收紅包的中年醫生。心裏已經想到了一個大概,不過還不能肯定,我擡頭望著白翌,他的臉上也露出一種漸漸解開謎底的神色。我們看也實在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於是就往回走。秦曉梅雖然看上去有些瘋瘋癲癲,但是女孩子畢竟有女孩子的細心處,她一直皺著眉頭說:“我感覺,這個女護士有些問題。”

  我們兩個人側臉問:“什麽問題?”

  她說道:“也說不上來吧,但是我感覺她所說的話有些古怪。”

  我沒有聽出什麽問題來,想要繼續問下去,但是白翌先開口說:“你是說她是怎麽知道那個黑衣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