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二) (第3/4頁)

  他看我不再掙紮,也就放開我的頭發,轉頭對著肉鋪老板說:“你給我看緊點,萬一這小子跑了,回頭帶警察來,你我都得死。吃的喝的都給他準備著,死囚也有最後一頓砍頭飯。咱們也要人道點是不。嘿嘿”

  說完就朝著一個佛龕走過去,抽出香,神情嚴肅的點燃,鞠躬叩拜,儼然一副黑社會老大拜關老爺的模樣。我心裏不禁咒罵道:這種腦子被煙熏黑了的變態,還想要成仙,去十八層地獄做鬼還差不多。

  他上完香,整理了下衣服就走了出去,那個矮胖子老板貌似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馬上也跟著出去。我發現他好像很懼怕那個水缸裏的東西,因為比起人頭,他看水缸的樣子更加的恐懼,好像裏面是什麽妖鬼怪獸一樣。

  那兩個人一出門我就聽到鐵鏈鎖門的聲音,我強壓的心又狂跳起來,害怕和慌亂讓我的腦子像是一個陀螺一樣。但是至少我現在還活著,我就不能放棄希望。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慌,一慌可能出現的逃生機會就把握不住,只有穩住情緒,耐心的想法子,才可能逃出去。

  雖然如此但是我依然害怕的渾身哆嗦,特別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對著一群死人腦袋,還有一個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的水缸。我咬著牙齒,拿腦袋撞了幾下墻壁,硬是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突然希望白翌能夠來救我,如果是他一定可以想出辦法的,想到這裏突然打斷了自己的想法,我又敲了幾下腦袋,嘴裏自言自語罵道:“靠!安蹤啊安蹤,你就那麽窩囊麽,這個時候只想到別人來救,就算白翌發現我失蹤了,他怎麽找來?他怎麽知道我被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這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太沒出息,孬的不成樣子!

  我慢慢開始冷靜下來,漸漸的我貼著墻壁的耳朵好像聽到外面的一些動靜,聽見有拖運貨物的聲音,而且隱約間能夠聞到一股菜場的腐臭味道。我感覺到這裏可能很靠近那個菜市場,而且直覺告訴我,我很可能就是在菜市場的某個地下室,畢竟我一大活人,應該也沒暈太久,條件不允許他們短時間內就把我運到很遠的地方。我穩著心思向四處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發現在一堆布頭的後面好像隱約的透著光亮,我一點點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像蛇一樣的移動到那個角落,就單單這點距離已經累的我直喘粗氣。我費力的擡起手,移開布頭,發現這裏是一個地下室的暗窗,透過玻璃可以少許的看到外面的地面,地上還有幾張菜皮子。我知道我的推測應該沒有錯誤,便馬上興奮的用力去推,但是窗戶完全被封死了,而且太小了,我根本鉆不去出。我絕望的用腳蹬著窗戶,玻璃雖然被蹬碎了,但是它外面還有鐵欄杆封著,要靠它逃走根本不可能,最後我蹬的沒有了力氣,虛脫的趴在地上喘粗氣。此時由心底升起一種等死的恐慌感,我傻傻的盯著那個水缸,不知道最後那個變態說的儀式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肯定不會讓我活著出去的,而且他們殺了好幾個人,為什麽只有腦袋留著,屍體呢?而且為什麽他們單單要留下那些被害者的腦袋?

  說道頭顱,我轉頭看著那些逐漸腐爛的人頭,他們被胡亂的丟在角落裏,只有一個頭顱做了些防腐措施,其他的都嚴重的腐爛了,從當中可以看到爬動的屍蟲。不知道怎麽了,我的眼淚居然落了下來,我抽了下鼻子,用胳膊擦掉眼淚,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要死,我也不能讓這群王八蛋再害人。一定要想辦法留些東西給外面。哪怕最後他們只發現我的腦袋,也可以為我報仇,將這兩個變態給繩之以法。

  想到這裏我想起那個暗窗雖然無法逃走,但是我可以扔東西到外面,或許這就是一個機會。我身上能夠代表我身份的只有脖子上的掛件,這個東西是密宗的一個純金護身符,因為很特別,所以市面上很少有,我拿它當寶貝貼身帶著。洗澡的時候白翌也看到過幾次,應該認得這玩意。我艱難的掏出掛件,咬著牙硬是把那根繩子給扯斷。就在我想要找東西寫字的時候,我感覺又有人回來了,我慌亂的把布頭胡亂的塞回去,堵住窗口。然後把護身符藏在布頭那裏,費力的滾到另外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矮胖子進來了,他朝我看了看,然後環視了周圍,感覺沒什麽異常,就向我走過來。他帶了吃的,還有一些洗漱用品,居然連馬桶也準備好了,還真算人道了一把。胖子扔了一盒盒飯給我,意思是讓我快吃,我也不客氣,好歹保存體力逃出去的幾率才更大,那個矮胖子沒給我筷子,而是一次性的勺子代替。我雙手被綁著,很難吃飯,舀一口飯,得費我九牛二虎之力,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我內心悲憤之極,恨不得沖過去咬死那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