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湖(三) (第3/3頁)

  白翌搖著頭說:“這次我不敢保證能不能保護你,萬一你出事了。我……我怎麽向你父母交代。”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把我當幾歲的小孩子麽……我加重了些口氣說:“你別煩,你小子嫌我沒能力就直說!我就說白了吧,你以為我不想跑?問題是如果你這裏失敗了,我能跑到哪裏去,午夜兇鈴你看過沒?哪一個是逃掉了?”

  他聳了聳肩膀,貌似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做了片刻的思想鬥爭後說:“那倒也是,那麽你留下吧,但是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看著我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當初我來這裏就感覺有一種消弭不去的怨氣,但是這裏並非是風水死局,心裏也不敢肯定,但是現在看起來當初的憂慮並非是空穴來風。”

  他捏了捏手中的玉劍格,思考了片刻說:“其實你也大概猜到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傳說中投河自盡的人,而那塊石碑估計就是他最後留下的東西了。”他頓了頓說:“他死時既然帶著那把劍,那麽他就必定是吳國的貴族,而且一定與伍子胥有關系。”

  我完全能夠明白白翌這樣的推理,的確如果夫差一直擁有那把鉤月古劍的話,那麽最後問鼎天下的不會是勾踐了。

  我開口說道:“記得他碑文中寫到士為知己者死,難道他是為了伍子胥跳河的?而抱著鉤月古劍一起死只是為了報復吳王聽信讒言,陷害忠良?”

  白翌搖頭說:“這個不知道,但是既然他肯為知己而死,那麽也算是一個義士。先去看他到底為了什麽苦守著湖那麽久還沒有消弭怨氣,說不定這才是我們轉圜的機會。”

  我愣了半天,終於明白了白翌這些推論都是賭在那東西是個善類的基礎上,是去和一個有道義,有人性的鬼談談條件……希望他網開一面,放我們一馬。難怪白翌要我回去,這事擱誰身上都是沒有底氣的。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就去推趴在床上的六子了,那小子睡相太難看了,睡一個覺居然流了那麽多的口水,嘴巴吧嗒吧嗒的張著。被白翌一推,一個翻身,就對這周圍吼道:“水猴子!有猴子啊!”

  我朝他腦門上一拍,這個家夥盡是丟我的臉,好歹算是發小,怎麽這副德行啊。我嘆了一口氣說:“六子啊,我和白翌商量過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我們處理就行了。”

  他終於緩過了神,坐在床上,摸了摸嘴巴邊的口水說:“你們能處理麽?實在不行我認識一個龍虎山的道長,要不然請他下山來幫忙下。”

  白翌搖頭道:“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這個東西估計你請那道長來也只是拖他下水,最後害了人家。這種事還是自己解決吧。”

  六子低頭想了些時候,最後說:“好吧,我反正在這裏也沒有幫忙的地方,這樣吧,我先回去,好好的查查關於這個湖的資料,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查出個眉目來。”說完牙也不刷,摸了把臉就穿上外套往門外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實在不知道他是真的急於想要查資料呢,還是想速度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