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湖(二)(第3/4頁)

  白翌摸著刻痕說:“上面寫的是士為知己者死,千古一恨,唯有守月。”

  我古文一向是弱項,我聽了半天也明白出這當中啥意思,就對著白翌說:“你看明白他要說啥了沒?我只知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白翌敲了下我腦袋,苦笑著說:“什麽女為悅己者容,這個意思就是說,死者是為了自己的知己而赴死的。而千古一恨,我也搞不懂是什麽,唯有守月,我估計這有兩個可能,一是指這個湖的本身,二則就是那把鉤月寶劍了。”

  古代人說話言簡意賅,說白了就是很多意思得靠自己去悟。悟心上來了,你就明白他在說什麽了,悟心不提高,你對著那幾行字看到吐血,也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到底有什麽含義,但是可以肯定它和鉤月寶劍是有很深的聯系的。

  白翌看這字也不能給我們再多的信息,於是就轉到石碑的後面。我對這種東西也不懂,於是便回頭看了看那個停放屍體的淺灘,突然發現那個白色的蠟燭已經不見了,留下一灘白色的蠟油。而在灘上出現了一排濕腳印,這個腳印絕對不是人的,而是類似像巨大鴨子這樣的東西的腳印。

  我頓時感覺下巴有些麻了,轉過身體,喊著白翌說:“老白,你過來看看,蠟燭不見了!”

  白翌從石碑後擡起頭,突然眼神大變,一下子拉住我的衣領子,把我往石頭上撞。這猛的一下,我的臉就直接撞上了石頭。就感覺鼻子一酸,我疼的破口大罵:“你發什麽神經啊,我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說完白翌已經繞了出來,一把把我攔在身後。我捂著鼻子回頭一看,一個黑色的東西快速的竄入了樹林之中。速度極快,白翌盯著四周看了一遍,對我說:“這裏不安全,先回去再說。”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裏肯定不安全,那黑色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水猴子,真的是陰魂不散。我攤開捂鼻子的手,一看都是血,心想白翌這小子真的是手黑啊,如果他再狠點,估計我的臉就平了。他一看我的臉也有些不好意思,從口袋裏拿出了包紙巾就準備幫我擦。我連忙擋住他,接過紙巾自己擦鼻子。這小子手頭沒輕重,說不定這一擦下去,我鼻子也被蹭掉了。我瞪了他一眼,捂著鼻子說:“回去再說,現在不是關心破相不破相的問題。再醜也比被拖去當水猴子的強。”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捂著鼻子,白翌跟在後面。走過的人都以為我剛剛被教訓過,當著我的面就指指點點。我低著頭,把白翌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我認出了他就是白天那群村民中的一個。他徑直的朝我走來,看到我背後還有人,楞了一下,但是馬上又快步走了上來。他腰上綁著一根白繩子,因為死的是後輩,長輩是不需要帶黑布的,只需要在腰間綁一根白繩子來表示家裏有孩子死掉了。

  他匆匆的對這我說:“小夥子,你別再在這裏待了。早晚要出事,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這裏的水猴子和別處的不一樣。它們可以上岸來拖人,看到水猴子的人都會被拖下水。”

  我看著他,感覺或許能從他嘴裏探聽到更多的東西,於是對白翌使了一個眼色,開口對那男人說:“大哥,不是我不相信啊,而是你說的不清不楚的,我現狀都沒搞明白,完全不知道什麽水猴子啊。”

  他看了看我們,嘆了一口氣說:“你們不是本村的人,不知道這水猴子的厲害,我兒子在沒有出事前,也看到了水猴子,最後就被勾走了。而且在漲潮的時候,這裏的水猴子都好像是著了什麽魔一樣,都會跑出來,看到誰就把那個人勾進水裏淹死。我們潮汐之時根本不敢去打魚。哎…其實我也知道被水猴子勾走後,也會變成那樣的鬼東西。可憐我兒子……”

  一直在我旁邊聽著的白翌,突然想到什麽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上一輩關於這湖留下來的傳說,越古老越好。”

  他回想了下說:“我們這裏的傳說大多數都是圍繞著這湖的,但是最老的一個估計就是說這裏以前有一個當官的跳河自殺過,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但是據說這個人會法術。跳河後魚都不敢吃他的肉身,而且他還是帶著一把劍陪葬的。”

  我和白翌對看了一眼,感覺有眉目了,於是催促他講的更深一點。男人抓了抓頭發,回想的說道:“我爺爺告訴我,這個人的來歷很特殊,據說他自殺的時候年紀很輕,死的時候極其怨念,怨氣化不開,於是就成了這一帶水鬼的鬼王,而且他手中的寶劍更加了得。水鬼妖精都會聽他的號令,而這個守國爺爺特別不喜歡別人到湖西的那塊地方去,去的人都會被水猴子給抓走。那裏在過去幾乎就是我們的禁區。但是現在改革開放了,為了搞旅遊業,我們空出了東邊的淺灘來提供給你們這樣的旅遊者,而我們白天偶爾也會去那裏打漁。最近水猴子就鬧的特別的兇,我們都說是這位官老爺的冤魂作祟。過去也朝河裏祭祀過,但是依然沒有什麽作用。我兒子就是那個晚上去了湖西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