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湖(一) (第2/4頁)

  沒有想到六子居然也來了,我一看到他就沒好氣,在我眼裏他早就成了千古罪人,他賠笑的向我走來,我是恨不得拿起魚竿抽他。但是既然這裏是他請的我也只能忍了。於是拿著魚竿和魚桶就跟著白翌去釣魚了,看也不看那小子,反正午飯也得算他的。

  其實釣魚是一項十分鍛煉涵養的休閑活動,適合那種能夠花上半天蹲河邊一動不動的人。據說,春秋時期的伍子胥就特別喜歡釣魚,從中領悟了不少由釣魚引申出來的兵法謀略。即使如此過去釣魚主要還是為了生計,是看老天爺吃飯的一個行當,完全得由天注定……

  這就是我一上午下來的心情,我無聊的蹲在一個小得只能容下我一半屁股的手搭凳子上,揣著魚竿,眼神早就已經呆滯了。到後來就連魚竿動了還是沒動也感覺不出來了。反正我一上午那麽傻坐下來,除了釣上來幾條只夠貓吃的小魚米外,一點像樣的收獲也沒有。

  我撐著下巴,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隨意間就看到旁邊白翌的魚桶,馬上就明白為什麽自己只有那幾條微型小魚了,因為大個的都進他那桶裏了。我哼了一聲白了他一眼,他側過頭,看了看我的魚桶,嘴角劃出一絲嘲笑來,一副自大狂的嘴臉就展現在我的面前。

  我頓時就失去了釣魚的興致,估計我坐一天也就是那幾條小貓魚。難道要我和六子那傻大款一樣去隔壁的魚池裏買比農貿市場貴五倍的鯽魚回去充場面?

  說到六子,那小子根本不是來釣魚的,而是來釣馬子的。短短的半小時已經勾搭上一個前凸後翹的美女坐在河畔聊天了,魚竿直接被他架在欄杆上,桶裏比我還可憐,連一條貓魚也沒撈到。反正這休閑區的門票是他給的,我也無所謂,既然也不想釣魚了,擱下魚竿,站了起來就準備到湖邊走走。現在正好是雨水前後,雖然大多數的樹木依然沒有發芽,但是一些早春的植物已經長出了細嫩的新芽,空氣中散發出早春特有的清新冷氣。冷歸冷,卻讓人感覺十分的清爽,這種感覺類似嚼薄荷,多吸幾口還有些上癮。

  白翌看我站了起來,擡頭笑著問道:“不釣了?”

  我捶了捶麻木的膝蓋,對著他擺手說道:“魚都已經進你筐了,我還釣什麽?你繼續當漁夫,我走走逛逛去。”

  白翌點了點頭,又專心去拉魚竿了,就在我剛說完,他居然又釣上了一條花鱖魚。他那麽一拉鉤,就連旁邊的老釣手也看的目瞪口呆,轉而就捂著自己的魚桶往別處走去了。我臉一黑,心裏納悶道:釣神再世?

  當我合上了嘴巴,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白翌又開口說道:“走的時候不要太靠近湖,這裏……不是很幹凈。”

  我回頭看了看他,又向著湖面瞅了兩眼,這裏的生態環境很好,四面有景觀的垂柳,四周是農家房舍,炊煙裊繞。水面波光粼粼十分的清澈。簡直就是微風徐來,水波不興啊!這樣詩情畫意的休閑區那裏來的不幹凈?

  但是因為相處了那麽些日子,我對白翌的話總歸有些顧忌,因為他說有古怪的東西,很大的可能並不是什麽科學理論可以解釋的,而是那種玄乎怪誕的事件,這種事情在我們身上沒少發生過。於是我不自覺的就往這一方面去思考了,心也虛了下來。

  我走回到他身邊,蹲下來問道:“老白,你覺得這裏有……有怪東西?”

  他身體保持著一種最放松的垂釣姿勢,眼睛一直盯著魚竿,只有嘴巴動著說:“不好說,不過我總感覺這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怨氣。雖然很淡,但是……我也說不準。”

  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既然說不出原因來,那麽看來這次白翌是有些杞人憂天了。估計潘禿子要白翌去帶新班做班主任,讓他郁悶了好長段時間,心態有些不好。看什麽都帶著股怨氣……

  他歪頭看著我有些懷疑和忌憚,笑著說道:“你去逛逛吧,現在是白天,應該不會發生什麽怪事。我再釣些,我們這一禮拜的菜算是有著落了。”

  叫他那麽一說,我心裏也舒坦了些,擺了擺手也不說什麽就往湖的西邊走去。

  我插著衣兜,沿著湖岸漫無目的的閑逛著,自從大學之後就再也沒有那麽閑暇的散步過了。本來以為這裏會是那種商業味道很濃的度假村,一來才發現,原來這裏就是一個村子自己搞起來的農家樂。村子本來是靠釣魚,養蟹為業的。但是因為現在這樣的度假村十分的火,村幹部也帶頭發動全村的人一起搞起了資源旅遊業。好多地方其實都是這個村子本身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塊田地,種著一些大白菜。那裏的人除了提供給我們食宿和一些釣魚的娛樂項目外,一切照舊。屬於開發的不是很完善的那種,自然價格也比那些純商業開發的大型休閑園區來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