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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周鈴,她說話的口氣很淡,但是卻有著十足的優越感。而當他說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她頭發裏又發出了一陣吱吱的響聲。

  白翌低聲的嗯了一下,然後繼續問下去:“最後校方是怎麽決定了讓你演的呢?”

  周鈴皺了皺眉頭,她說道:“因為她出了事故……人已經不在了……。”說著她把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地方,不再直視著白翌,她頓了頓又擺擺手厭惡地說道:“她的事和我沒有關系。她是一個偏執的人。心理素質又差,其實校方已經決定由我來演出衛子夫了,但是她卻委屈地好像是我耍了手段一樣。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在文藝界發展。

  白翌笑了笑說:“既然此時與你無關。那麽你為什麽會那麽在意這件事呢?”

  周玲瞪了瞪眼睛,她有些惱怒和窘迫,但是很快的就調節了情緒,回頭對我們微笑著說:“算了,聽說白先生可以幫助我解決這個問題,這麽看來好像你也沒有什麽辦法,我送你們回去吧。”

  就在周玲回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臉漲的通紅,舌頭都已經吐出來了,只見她慢慢地蹲了下來,眼睛往上翻著白眼。

  我和白翌都很吃驚,我們連忙去扶她,我碰到了她的脖子,發現特別的毛糙,而且很燙人。周鈴眼看就要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們正想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放置衣服的的那面墻角,突然伸出了很多的頭發,就像有生命的海藻,我們看了看周圍,有許多的頭發從黑暗的角落裏伸了出來。

  白翌突然拉了我一把,我往後一退,立刻松開扶著周鈴的手,轉而回拉住白翌的胳膊。因為在周鈴的腦袋後面長出了一張臉,她的眼框裏沒有眼珠,空白的眼窩裏卻投出了嘲笑和憤怒的眼神,她的舌頭很長,但是她的臉極其小,完全隱在了周鈴的頭發裏。

  這張臉發出了吱吱磨牙的聲音,表情就是憤怒的怨恨,猶如般若夜叉。

  白翌拉著我,然後眼睛盯著那張臉,那張臉緩緩的張開了嘴巴,它沙啞的說道:“一起死,和我一起死!”

  我聽到了它聲音,頓時感覺自己的頭皮生疼,就像有人在撕扯著我的頭發一樣,我扶著頭,低聲呻吟出聲。白翌抿著嘴巴,死死地盯著那張臉,那張臉就像是橡皮做的恐怖面具一樣扭曲變形著。

  周鈴痛苦的別過頭,但是她看不見臉,只能聽到那聲音,她眼神一掃前面的傲慢,充滿了恐懼,她想要爬出去,但是頭發把她的手腳都纏住了。我這才發現周鈴的脖子周圍緊緊的勒著許多頭發,而那些頭發正是從她脖子上毛孔裏伸出來的,她就像一頭長毛猿被自己的毛發給勒住一樣。

  周鈴痛苦的喊著,聲音因為她無法呼吸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裏,發出嗚咽的呻吟。

  那張扭曲的怪臉轉過了頭,它雖然沒有眼珠,但是那種像被黑暗中的野獸注視的感覺讓我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它空洞的眼窩中除了完全的黑暗什麽都沒有,但是卻是那樣的陰森和瘋狂。

  我們被那些頭發逼退到了門口,周鈴依然想要爬出來,但是她根本使不上力氣,她越是滾動,在她周圍的頭發就纏繞的越緊,許多的頭發硬是伸進了她的口腔和鼻子。她最後連發嗚咽聲也很困難了,只是望著我和白翌,眼中充滿了乞求。

  而我的頭發就像要刺進我的大腦,一根根猶如針一般,疼得我死命垂打著腦袋。

  臉咧開了它的嘴巴,拉出了一個大弧度,像是在嘲笑我們,它發出了猶如老嫗般的聲音說道:“把那根頭發留下,你們快滾吧,我只要這個賤人的命。”

  隨後臉瞪了我一眼,我的腦袋好像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身體也慢慢的滑了下去。白翌用手扶住了我,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玲。

  周玲渾身都是頭發,她趴在地上,背後的那張怪臉就從她的腦門後凸立起來。她已經不能動了,她的嘴巴和眼睛裏都塞滿了頭發,她只有無意識的抖動著雙腿和手指。在她的身下有一灘水,她已經失禁了。

  如果我們就那麽逃走的話,周玲的性命就算在這裏交代了。我咬著牙,用盡所有的力氣站了起來,咽了口口水,拍拍白翌的手,表示我還能撐下去。先救周玲。

  白翌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他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張臉抑制不住的憤怒,它瘋狂的抖動著頭發,小小的房間到處是漆黑的發絲。

  我顫抖的說道:“你到底和周玲有什麽深仇大恨!需要這樣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