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這就是孽緣(第2/2頁)

可是世人往往都是說別人能耐到自己身上就完蛋,張是非現在終於明白那是什麽滋味了,想到了此處,他不禁又想指著上天長嘆,老天爺你是不是想玩死我才甘心?好不容易讓我找到了徐瑩的轉世,可是結果呢?搞得我現在裏外不是人,想想我回哈爾濱以後也做了不少好事啊,可是這就是做好事的下場麽?都他嗎說因果,那我的因果到底是什麽??

誰來告訴我?誰來告訴我剛開始把我搞死的那只孔雀到底是什麽來路?誰來告訴我為什麽我在瀛洲的時候會穿梭時空?誰來告訴我我現在跟個傻B一樣的走在路上,有誰會等我回家啊?

一根煙抽完了,張是非把它丟在了地上,用腳踩滅了,然後又點著了一根,額頭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黏在臉上的感覺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都是那樣的惡心。

就在他頭腦混亂的走了大概兩條街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著他,於是,他便回頭看去,竟然是梁韻兒!

她和張是非的距離大概有三十步左右,張是非感到有些不明白,她怎麽跟著自己?

於是他便停下了腳步,那梁韻兒見張是非發現了自己,也就站住了,她的表情很復雜,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有愧疚,有悲傷,有迷茫,纖細的身影立在那裏,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言不發的望著張是非,欲言又止。

張是非見她跟了上來,便嘆了口氣,對這梁韻兒,他始終恨不起來,也放不下,起風了,見她在風中瑟瑟的發抖,張是非竟又忍不住憐惜,他苦笑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梁韻兒望著他,沒說話,張是非心裏也明白,由於她似乎跟那小白臉住在一起,而剛才有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就了事的。

於是,張是非便對她說:“是不是沒地方可去了?”

梁韻兒望著她,沒說話,紅腫的眼睛和滿臉的淚痕全做回答了。

張是非便又嘆了口氣,然後對他說:“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家。”

說罷,他脫下了自己身上的T恤,披在了梁韻兒的身上,而梁韻兒此時心中一酸,沒有遮掩,眼淚奪眶而出。

這真是因果循環,想以前張是非還是孔雀的時候,在那無名的大山之中折斷了翅膀,被徐瑩(梁韻兒)所救,好吃好喝伺候著,養好了身體後他就想不理會梁韻兒偷偷的逃走,之後被獵戶抓住,徐瑩冒著危險將它救了出來,然後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走吧,我帶你回家。

此時正如同彼時,只不過時空交錯,物是人非,當年那擁有爽朗笑容的女子雖然容貌沒有改變,可卻不復堅強,而那只受傷的孔雀,此時雖然已經恢復人身,但是心中卻也多了兩種情感,一種名為掙紮,一種名為仿徨。

這一刻,似乎是歷史的重演,但是兩人的內心,卻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在賓館中,張是非回過了神來,他望著那床上的梁韻兒,她依舊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張是非知道,她的心裏也一定不好受。

算了,這也不能怪她,這是輪回的代價,張是非此時終於明白了陳摶當初跟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經過了幾十輪回,徐瑩早已換了個人,音容笑貌猶在,但是她永遠也不會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麽了,她有新的記憶新的生活,自己不能強求。

雖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他卻依舊執著。

人的一生中,真愛也許只有一次,過去了,永遠都找不回來,而命運捉弄,生死兩茫茫,時間與空間割斷的一切,若幹年後在張是非的世界中再次連接,真愛橫跨了幾個輪回,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怎麽能讓他不執著?

張是非忽然覺得,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迷茫的少年了,其實也沒必要去糾結什麽,雖然她和徐瑩嚴格來說完全就是兩個人,但是只要知道她們擁有同一個靈魂就可以了,因為張是非完全可以在梁韻兒身上找到徐瑩的影子,徐瑩的氣味,這也許是野獸的本能作祟吧,他抽了抽鼻子,然後心中完全釋懷了。

是啊,那些別的都不算什麽,要知道自己這份感情多麽的來之不易,只要知道自己還喜歡她,剩下的事情又算的了什麽呢?

我要讓她愛上我,張是非心裏想道,不管是徐瑩,還是梁韻兒。

於是,他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望著梁韻兒,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