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殺機

“喂,老張,你死哪兒去了?!”電話那邊,胖子的聲音挺著急。

張是非站在洗手間裏,一邊把反毒水胡亂的擦到額頭上,一邊回答他說:“我先回家了,你呢?”

電話那邊的李胖子聽他的聲音沒事兒,便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沒事兒就行了,我跟你說,今天哥們兒我可賺著了,嘿嘿那娘們兒……算了不提了,我今晚不回家了,你有空幫我給我爸大哥電話吧,就這樣。”

說完,胖子掛斷了電話,張是非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蒼白的臉,黑黑的眼圈就跟抽大煙了一樣,估計是總魂魄脫離的副作用吧,額頭發際線處有一道不小的傷口,就是剛才讓那幫孫子給砸的,目測大概三厘米左右,現在血是止住了,但是傷口卻像小孩兒嘴一般的向上翻著,張是非從洗手台上拿起了一根衛生棉棒,從一個瓶子裏挑了些消炎藥膏吐沫上去,這些東西還是剛才服務生送來的呢,他忍著痛抹完藥後,便拿起扯了塊兒紗布用白膠帶胡亂的粘了上去。

唉,我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呢麽?他暗嘆了一句,然後走出了衛生間,這家賓館的環境不錯,挺溫馨的,他望了望屋子裏,盡是粉色調,實在是一個幽會的好去處,但是張是非此時卻並沒有幽會的心情。

梁韻兒坐在床上,一言不發,頭低著,她保持這個狀態大概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張是非嘆了口氣,然後又想起了一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揍翻了三個人後,自己也累的不清,要知道現在他是人的血肉之軀,不比獸體抗造,不過還好,剩下的那三個雜碎中,倆是窩囊廢,上次張是非已經把他們打服了,本來他倆就想渾水摸魚,沒成想張是非這條狗魚卻並不是那麽好摸的。

望見張是非幹凈利落的放倒了三個人,而且滿臉是血的望著他們,此時的三人哪兒還有什麽戰鬥力了?登時就聳了,腿肚子直轉筋,一動不敢動,張是非心中一陣冷笑,看來自己這麽打就對了,殺人誅心赫然奏效,一看這幾個小子就是雛兒,平常仗著人多咋呼咋呼還行,但是真刀真槍卻都變鵪鶉了。

張是非心想道,趁他病就要他小命,再嚇唬嚇唬他們,要不然繼續三打一他也有些吃不消,於是乎,張是非便把頭微微的低下,眼睛上翻,用一種十分變態的眼神瞪著他們,同時把舌頭伸了出來,舔了舔嘴角的血。

臥槽!三人當時就麻了,除了不住的顫抖外,沒人敢動,心想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哈爾濱散打俱樂部的,這麽猛暫且不說,居然還擁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只見他單手插兜就跟T-Bag一樣,三人真怕眼前這兇神惡煞的男人會喪心病狂的單獨讓他們拉著口袋帶他們散步去,而且說白了,他們之間也不過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平時酒桌上吹吹牛逼敗敗火還行,真正有事兒了,誰鳥你啊。

張是非一笑,這些廢物,還真就不抗嚇唬,不過這樣也好,省事兒了,於是,他便裝出一副挺狠挺社會的語氣說道:“跟你們說,沒你們啥事兒,別動知道不?”

點頭就跟搗蒜似的,他們用行動及肢體語言對張是非講出了‘您請自便我們絕對不動誰動誰孫子’這句話,張是非一笑,然後望了望一旁的梁韻兒,剛才打架時她被嚇坐在了地上,望著張是非一言不發,只是輕輕的顫抖著。

張是非沒說話,只是走到了那個還在地上打滾的小白臉身前,蹲下了身子將他拽了起來,這孫子兩手捂著臉,不住的哀嚎著,剛把他拽起來,就聽地上當的一聲,一把蝴蝶刀磕在了地面之上。

看來這孫子剛才摸屁股是想要掏刀啊,張是非心裏想著,你說這人怎麽可以壞到這種地步呢,不過想想,這也真夠諷刺的,就他這德行的,給他刀他會用麽?成天踹後兜裏也不怕捅著屁股?

何事成捂著臉不住的哀嚎著,嚎得張是非這個心煩,於是他便大喊一聲:“別叫喚了!”

別說,這冷不丁的一嗓子還真把那何事成給嚇唬住了,他怕張是非再揍他,便不敢再發出聲音,張是非對他喝道:“把手拿下去!”

那小可憐不住的搖頭,張是非又喊道:“不拿我接著揍你!”

聽到此話後,何事成迅速的將捂臉的手拿了下來,只見他一只眼睛闕青闕青的,腫的都有些睜不開了,鼻梁骨往一邊歪著,眼下潘安變長江,確實是破了相了,張是非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快感,於是他便對那小白臉吼道:“知道錯了麽?”

“……。”小白臉沒說話,只是用一種恐懼的眼神望著張是非。

“快說!”張是非手上加了些勁兒,嘞的那何事成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事情到了這地步,他哪兒還有閑心裝頑強,只見他不住的點著頭,然後說道:“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