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宮(2)(第3/4頁)

王明堂“吧嗒吧嗒”抽著自己的袋煙說:“差不多。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吳小四眼睛發亮:“是嗎?”

王明堂把袋煙在凳子上敲著,彈出煙灰說:“看你鬼迷心竅的樣子。天晴之後,我領你們去拜山,參拜一下佛祖。”

大雨過後的法弘鎮,像水洗過一樣,幹凈清澈。小鎮的每條巷子、每條街道都散發著清新的味道。關張多少天的小買賣,擺攤的又開始出來活動了,鎮子裏漸漸有了人氣。

王明堂眾人分成三撥按不同的方向不同的時間出發,然後到鎮外法弘山半山腰的法弘寺集合。法弘寺是一個荒寺,多少年沒有人住了,寺裏寺外長滿了雜草。院子裏的青石板殘缺不全,一副破敗之相。李一鏟看得不舒服,真是造孽,多年之前這裏必然是佛家聖地,可以想象其間的繁華,怎麽就能落敗到這個地步。

眾人在寺裏走著,就感覺渾身陣陣發冷。寺裏大廟中都空蕩蕩的,根本看不見任何的佛龕和塑像,墻壁上掛滿了蜘蛛網,黑暗的深處似乎還傳來陣陣木魚聲和咳嗽聲,這群人大部分都感覺詭異莫名。

王明堂領著眾人來到寺後的一座殘塔前。這座塔一共十三層,歪歪斜斜,外面的漆因為年頭久遠早已剝落,李一鏟想,這破塔能經受十多天的暴雨襲擊居然還不倒,也稱得上是個奇跡了。王明堂盯著這塔門說:“《墓訣》裏面記載,這地墓就藏在這座塔下。我看這形式,肯定錯不了。大家先回去好好吃飯休息,今天晚上動手。”

回來的時候,也是分開走的。王明堂、王尖山和李一鏟三個人是一組,慢悠悠地從山上下來,這王明堂是談笑風生,肯定是以為這地墓手到擒來了。李一鏟心急如焚,他想盡快把蜂鳥放出,通知巴戟天。

王明堂看著他說:“一鏟兄弟,你好像有什麽心事?”

李一鏟說:“大哥,其實……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這法弘寺荒了這麽長時間必有原因。”

王明堂點點頭:“說得不錯。這事我調查過。周圍的老百姓都在傳這寺裏鬧鬼,有不幹凈的東西,據說當年這寺裏的和尚不知怎麽得罪了朝廷,讓朝廷派人滅了全寺。至此之後,這寺裏就冤魂不散。誰來誰死,整個就是一兇宅。說那座塔,塔下直通十八層地獄,稍有不慎就會把鬼怪招惹出來。我看呀,純粹他媽的扯淡,我估計是造地墓的人故意放出這樣荒謬的故事來掩人耳目。”

李一鏟和王尖山一聽此話,都“哈哈”大笑。

三人走進鎮子,在街口有個長須的瞎子在擺了許多竹簽、銅錢的桌子後搖著鈴鐺喊:“蔔卦算命,看看你的天運看看你的人運,算算你能不能發財,算算你能不能吃飽飯。算不準,砸我攤子。”

王明堂福至心靈,他沖著兩人一笑:“我想算算。”

李一鏟惦記著發信息的事,忙說:“算了吧,大哥,這些都是江湖騙子。你我都行走多年,還能上他們的當?”王明堂看著那算命的瞎子,怔怔地說:“我今天總感覺不太對勁,算算也沒什麽吃虧的。”他徑直走到那瞎子跟前:“這位老先生,你給我算算。”

瞎子放下鈴鐺,微微一笑:“這位朋友請坐。不知道這位朋友要看什麽,是財運還是情運?”王明堂遞給他手:“你先給我看看我是做什麽的。大爺我大洋有得是,看準了肯定賞你。”那瞎子握住他的手,問:“你屬什麽的?”

王明堂說:“龍。”

瞎子仔細摸著他的手,再也沒有說話。

王明堂一皺眉:“有什麽說什麽。”

瞎子說:“這位朋友不是做活人生意的。”王明堂眉毛一挑:“什麽意思?”瞎子摸著胡須說:“你是四辰人。這種人生於陰時,從小就陰氣不散。長大之後要麽當獸醫給貓狗豬等看病,要麽就守義莊看護陵園。這位朋友手指粗大,手上老繭頗多。應該是經常幹體力活,你應該是個看陵園守墳墓的。”王明堂暗叫一聲,真他娘的厲害。

李一鏟和王尖山也聽愣了。

王明堂一笑,從懷裏掏出一枚大洋拍在那瞎子的跟前:“拿著換點茶喝。”誰知,那瞎子把錢又推到那王明堂的跟前:“不好意思,這錢我不能收。”王明堂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那瞎子說:“我們這行有規矩,死人的錢不收。”

王明堂依然神色不動,只是語氣裏變得異常冰冷:“你這是什麽意思?”李一鏟一把抓住那瞎子的脖領子:“你小子再胡說,我砸了你的攤。”王明堂厲聲道:“一鏟,放開他,讓他說。”

瞎子不慌不忙,神色十分淡然:“這位朋友,今日是青龍臨身,臨身必有災。”王明堂冷笑著說:“那你看我什麽時候死呢?”瞎子說:“今年死。”王明堂問:“今年幾月死?”說:“今年今月死。”問:“今年今月幾日死?”瞎子摸著胡須說:“今年今月明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