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養屍(3)(第2/4頁)

陳駝子皺著眉:“你是怎麽知道的?村長都不知道。”

巴戟天一笑:“前些年,我無意中得到過本地的一本地志名。上面提到過這些。”

李一鏟知道師父的疑惑在哪了,他說:“那這個瘦子怎麽也知道鳳凰山這麽古老的歷史呢?”

巴戟天一時語塞,感覺這也是個問題。陳駝子一揮手:“這個問題先放放。事不宜遲,咱們快點趕赴鳳凰山。”

巴戟天說:“駝子,現在天色已晚。陵山那裏危險莫測,還是明天白天再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巴戟天、陳駝子和李一鏟收拾妥當後開赴陵山。陵山,表面看雄偉壯麗,可是走進去了才知道密林之中危險重重。進入樹林時,樹高葉大,陽光幾乎很難透射下來,四周昏昏暗暗,讓人氣都喘不過來。陵山的地形還異常復雜,枯木、老藤、碎葉遍地,走進來特別艱辛。陳駝子算這三個人裏體力最好的,都走得呼呼帶喘,巴戟天一個瘸子更是累得滿頭大汗。

走進後山,三個人來到一片密林前,林子裏隱隱透出淡淡的迷霧。李一鏟感覺身上黏黏的,他用手摸了一下頭,一手的水。巴戟天用拐杖指著密林深處說:“那個瘦子說的應該就是這裏了。這個地方是陵山的禁區,裏面水汽特別大,據說沼澤遍地寸草不生,人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陳駝子眯著眼看了看密林中唯一的一條小路說:“老巴,你這個向導做得不錯。你的任務到這就算是完成了。一鏟,你跟我進去。”李一鏟點點頭,背上行囊就要跟著師父往裏走。巴戟天一把拉住他:“駝子,你什麽意思?瞧不起我?”陳駝子一笑:“老巴,沒別的意思。怕你這個瘸子,到裏面給我礙手礙腳。”

巴戟天一聽這話,笑著嘆了口氣:“罷了。是呀,我在裏面也幫不上什麽忙。這樣吧,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希望你們快點出來。”

陳駝子一拱手,道了聲“告辭”,就領著李一鏟走進密林。

越往裏走迷霧越大。地上的泥土越來越軟。陳駝子把鐵釬拿了出來,走一步刺一下地。沼澤地一般都是上面硬下面軟,剛踩上去的時候跟正常地面無異,但一旦踩實瞬間就會下陷,再想掙紮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兩個人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陰森。幾乎是一絲陽光都透不下來,周圍環境昏昏暗暗,而且濕氣特別大,讓人呼吸困難。

樹林裏滲透出一種異樣的壓抑氣氛,這裏聽不見鳥叫聽不見風聲,沉悶得如同一個大悶罐。前邊引路的陳駝子突然停了下來,李一鏟輕聲問:“師父,怎麽了?”陳駝子一指這條林間小路的不遠處:“我想我們找對地方了。”

這條小路上,橫著許多裸體的屍體。這些屍體皮膚發出慘樣的白,渾身極為腫脹,一看便知是在水裏泡過的。李一鏟止不住地惡心,扶住大樹不住地幹嘔。陳駝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們走吧。”

兩個人走進屍堆,滿地的屍體幾乎都沒有下腳地方。李一鏟又惡心又恐懼,緊緊地拽住師父的袖子。但心中還有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問陳駝子:“師父呀,你看這些屍體是什麽年代的?”陳駝子看了看說:“不太清楚。總而言之年頭不會少了。”李一鏟問:“師父呀,這屍體為什麽不腐爛呢?”陳駝子笑了:“古代有個專門處理屍體的職業,叫福伯。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屍體不腐爛。在這行裏有這麽一句俗語叫‘千百年濕千年不幹不濕就半年’。意思是處理後的屍體不怕幹燥和極為潮濕的環境,就怕不幹不濕,那肯定腐爛得極快。”

走著走著,李一鏟無意中一腳踩在一具屍體上,被踩的屍體順著皮膚往外冒綠水。他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吐。陳駝子笑著搖搖頭,他手搭涼棚四處看著。看見小路的盡頭是一灣水塘,水塘裏白花花的全是浮屍。

李一鏟吐完了,臉色煞白,顫巍巍地問:“師父呀,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陳駝子一指那水塘:“這就到了。”李一鏟一看水塘,“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大口:“師父啊,你這是讓我把苦膽都吐出來。”陳駝子拍拍手說:“這才哪到哪,一會兒咱倆都要潛水進墓。”

這片池塘大概一畝地見方,綠色的池水深不見底。水裏半沉半浮著不少泡的發漲的屍體。陳駝子拽住靠著岸邊的一具屍體拖到岸上,捏住腮幫子把手伸進嘴巴裏掏出了一顆黑色的定屍珠。珠子一離開屍體,那屍體的嘴裏就開始向外冒著絲絲的綠色屍氣。陳駝子眯著眼看著池塘深處說:“這水池下應該有個大墓。”李一鏟看著這詭異莫名的池水咽了下口水:“師父,這墓裏肯定全是水了。咱倆怎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