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唐墓(1)(第3/4頁)

李一鏟沒有思想準備,被這一吼嚇得差點沒坐地上。他顫巍巍地問:“師父,怎……怎麽了?”陳駝子說:“我們現在盡量不要動這墓裏的明器。今天晚上那幫盜墓團夥如果來了,那領頭的高人肯定會看出有人進過這墓。那時候,我們的機關就可能被他識破。”

田苗花湊過去仔細看著青銅編鐘問:“陳叔叔,這是不是無音鐘?”

陳駝子點頭:“不錯。這無音鐘,就是沒有音梁的編鐘,看樣子這個墓主還是個音樂家。”李一鏟問:“師父,什麽是音梁?”陳駝子笑罵:“我怎麽知道?書裏就這麽描述的,你師父我也不是玩音樂的,這些東西只懂皮毛而已。”李一鏟又問:“那咱們怎麽布置機關?”

陳駝子表情很嚴肅:“梅花五局法。”

梅花五局,是類似八卦圖的一種陣法。當年諸葛亮靠壘石布置的八陣圖困住了陸遜,其原理就是在水邊布陣,利用水霧來迷惑敵人的視覺,加上水石相激的聲音通過八陣圖產生回響,從陣中看去,四處都差不多,所以陣中人左沖右突感覺原地不動。梅花五局陣法,就是運用自然界中的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把人對空間的感覺打亂,迷惑心智。許多人都管它叫鬼打墻。

李一鏟目瞪口呆地說:“原來李大嘴在義莊外碰到的鬼打墻,就是師父你布置的這個陣法?”陳駝子“哈哈”大笑:“你說的是那天在門外偷窺我的年輕人吧。不錯,不錯,正是我布的。”

田苗花這個女孩,心思比較縝密:“陳叔叔,如果那個高人會破這陣法怎麽辦?”陳駝子輕笑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根細長的鐵鏈,鏈頭是一個小巧的枷鎖。他甩動鐵鏈說:“這條鏈子堅硬至極,任何利器都不能斷它。看見這枷鎖沒有,非常敏感,只要輕輕觸動,不管什麽東西都必然被鎖住。我把這鐵鏈拴在棺材蓋上放在暗處,只要棺材一動,枷鎖開啟肯定會夾住某人的手。那人只要一掙紮,梅花五局就會開啟,而且不時地變化,任何人都休想逃脫得了。就算是再高的高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上數次梅花局。”

田苗花問:“那這陣法怎麽才能不變化呢?”陳駝子笑著:“梅花五局是跟著這條鐵鏈變化的,只要這條鐵鏈不被拽動,那陣法自然不變。被鎖鏈鎖住的那個盜墓賊必被抓無疑。”

陳駝子領著李一鏟和田苗花在墓室裏的一白、六白、八白(東北、東南和西北方)三個飛星位畫了三張八卦圖,在圖上的坎、震兩位用紅線和飛蝗石纏繞。飛蝗石,風水師手裏的飛蝗石和那些小偷采花賊用的不一樣,那些人用的飛蝗石又叫探路石,是扔院子裏聽有沒有狗叫用的,而風水師所用的石頭不是實心,而是腹中中空,采用特殊材料,對空氣的變化異常敏感,布陣一般都用這個。

布好了梅花五局,三個人從樹洞裏爬了出來。看看天色,已過午後。陳駝子一臉的滿足,胸有成竹。他伸個懶腰對田苗花說:“丫頭,我們快點回去。你炒兩個拿手菜給我們嘗嘗,就算是慶功宴了。”田苗花“嘻嘻”笑著:“陳叔叔想吃,那是沒說的。只是怕這個小胖子可是越吃越胖了。”

李一鏟紅著臉嚷道:“我不是胖子。”

三個人說說笑笑下山而去。說著話呢,天色可就黑了。陳駝子扒在竹窗上,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黑山,若有所思。

這一夜很平靜。第二天早上,三個人洗漱已畢,吃過早飯,一起上山。李一鏟問陳駝子:“師父,抓住那人,你想怎麽處理?”陳駝子說:“交到警察所。我們要配合警局一舉拿下這群盜墓賊。”

三個人來到那樹洞前翻了進去,順著台階又走到玄宮門外。陳駝子推開土門,看見墓室裏所有明器都被一掃而光,空空如也,別說那編鐘了,就連個破碗都沒留下。棺材蓋被掀開翻在一邊,一具枯屍面朝下被扔在地上,已經被踩得沒了人形。除了這些,墓裏什麽人都沒有。

陳駝子頗為震驚:“難道,難道有如此高人,竟然能破我陣法而去。”三個人來到棺材蓋前,找到那條鎖鏈。這時候,他們極為驚駭地發現那鎖鏈之上鎖住了一只齊腕斷手。那斷手上用鮮血寫了四個字:“血債血償。”

三個人看到這斷手上的字無不驚駭。李一鏟顫顫地說:“他們砍下了自己的手而逃?太殘忍了。”田苗花還是個小姑娘,看到眼前這帶著血字的斷手,頓時惡心得要命,用手抵住墓壁幹嘔不止。

陳駝子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扔給李一鏟:“你過去把那枷鎖打開,把鐵鏈收起來,我們離開這裏。”李一鏟拿著鑰匙來到枷鎖前,強忍著惡心打開枷鎖,扔掉斷手,然後開始收鐵鏈。鐵鏈慢慢收到盡頭的時候,突然從暗處飛過來一樣東西朝李一鏟的臉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