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青海獒王(第4/6頁)

“人家現在都是用的法律,用的火器,人家有錢,有勢力,把黑的合法化,我們鄉下老頭子不懂法,被人擺弄了也不知道怎麽辦!”到底是遲暮的家族,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底氣不足。

我當即決定聯系老鐘,讓他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趕緊把這夥盜墓賊繩之以法,這樣,柳老爺子去了心頭之患,就可以順利地替老鐘醫治腦後的黴血了。就像無數主旋律電影一樣,邪不勝正,主人公終於把壞人都抓了起來。

等我張牙舞爪地把這些向老鐘匯報的時候,只換來了他淡淡的一句:“哦,知道了,把電話給小宋!”我很郁悶地看著宋旭東捂著電話小聲地說著什麽,然後不停地點頭說是,最後還看了我一眼。我那個氣啊,這次我是總指揮好不好,你只是我的助手兼司機!

接完電話以後,宋旭東對我說:“明天一早我們去找連所長,老鐘他們一切都布置好了!”我剛想發泄一下不滿,就聽見他對柳老頭兒說:“你馬上聯系對方,明天我們要再跟他們鬥一場,從哪裏輸掉的,要從哪裏贏回來!”聽了這個話,我開始有點犯嘀咕,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而且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擺了一道,就是這個一臉陰笑的宋旭東還有那個藏在幕後電話遙控指揮的老鐘。

第二天,在開往那個鬥狗場路上的時候,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肯定是被人隱瞞了什麽東西。因為第二天我們剛一到派出所,連所長什麽也沒說,就開過來一輛皮卡,皮卡後面裝了一個覆蓋著帆布的大鐵籠子,一股殺氣透過籠子直撲面門。對於我這種歸陽藏陰體質來說,屬於精神力很強的敏感體質,對外界任何威脅都能比別人先感應到,而且坐在副駕駛的時候,只感覺後面似乎藏了一個帶槍的兇犯。

透過窗戶玻璃,我看到連所長好像把一盒很熟悉的東西交給了宋旭東,我認得,那是我們在古墓裏揀上來的馴獸哨,據說是千年以前的東西了。老鐘那個小氣鬼,怎麽舍得把這個東西交過來。

宋旭東剛一上車,我就向他索要那盒馴獸哨,心裏發狠,老子九死一生才弄過來的東西,怎麽能讓別人用。他笑了笑,什麽也沒說,就把獸哨交了過來。

我摩挲著這盒泛著千年時光的馴獸哨,打開盒蓋,發現裏面的九只銅哨全部都經過了處理,原來的汙垢和銅銹全都不見了,取代的是隱隱透著寒光的青銅色。

我隨便拿起來一只,放在口中吹響,完全是毫無章法的吹奏,一陣類似風過山澗的聲音從銅哨裏傳出來。就聽見我的背後突然響起來一聲咆哮,隨著這一聲狂吼,皮卡後面的鐵籠子猛地“哐當”一聲巨響,整個皮卡也隨著這一聲歪擺了一下,似乎是行進的路上遇到了大坑。我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一股沖天的煞氣從背後直沖腦門。

“後面你拉了一只獅子嗎?”雖然兀自鎮定,可是我的聲音還是掩飾不住地顫抖。

宋旭東微笑了一下,一手把方向盤,一手接過我手裏的獸哨,把它放好。這時候後面的咆哮聲音開始慢慢地小了下來。

這下我老實了,一路無話,再也沒敢碰那盒獸哨,心裏一直提防著背後鐵籠子裏那只怪物。

這是一個由舊供銷社遺棄的破舊化肥倉庫改成的鬥狗場,位置偏僻,四下無人,的確適合兇獸的廝鬥,場邊上照例備了一排木棍防止兇獸狂性大發傷人。

出乎我們的意料,對方並沒有來勢洶洶,人也不多,只有兩個瘦高的年輕人,一個臉上有不大的三道傷疤,像是被老婆給抓破相了,另外一個在右下巴上有一顆痣。那個臉上有疤的自我介紹:“我是張宇,這是我表弟張旭,聽柳老爺子說你們也是土撥鼠家的,大家圈內人不說圈外話,盤盤家裏大人貴姓,咱們照規矩來!”

我心裏一樂,看來這兩個家夥都沒敢報真姓名啊,明明姓趙卻非要說自己姓張,也不怕襯衣下面那塊銅銘牌跳起來罵娘。

柳老爺子一撇嘴,臉色很難看,手裏還牽著他那頭還沒養好的鬥犬。

宋旭東剛準備開口說話,我搶先一步邁出去:“我姓呂,太原人,這位姓潘,是開封人,與柳老爺子祖上是世交,因此這次想替老爺子說和說和,大家都是年輕人,沒有什麽想不開的,嘿嘿。”我自認為這番話說得很圓滑很到位,可是宋旭東卻狠狠地瞪我一眼。

那倆人聽了我們的話後竟然相視一笑,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但是兩人很快收起了輕慢之色:“既然你們想替柳老爺子說和,咱們還是按規矩來,要是還錢,咱們立刻現撥,如果要是想見個真章,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牽上各自的鬥犬往圈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