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青海獒王(第2/6頁)

出煞?難道是出煞?我清楚地知道宋旭東看到了什麽,因為我剛才也在他的背後看到了相同的東西,停屍三日離魂,五日回魂,七日出煞,雖然各地有關回魂出煞的日期各有不同,但是有關出煞的故事卻屢見不鮮。據傳說出煞之日需闔家回避,否則遇煞上身則神鬼不可救。想到這一層我咽了一口唾沫,腦子轉動得無比艱難,媽的,人家在火葬場工作那麽多年也沒有遇煞上身,我們這倆倒黴蛋第一次闖人家靈堂就遇見了出煞,我們倆也太邪行了吧,說不定這家夥真的跟我一樣,是陰寒體質,典型的招邪皿,倆陰氣沖天的人,還在人家靈堂裏躲貓兒膩,不驚起屍變都算不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棺材裏“篤篤”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雖然輕但還是清晰入耳,我不由得一哆嗦,看了看身邊的宋旭東,只見他眼神恢復了正常,我脖頸後面的涼氣也沒有了,那個伏在我身後的老頭兒肯定也沒有了。

突然,棺材裏的敲擊聲音大了起來,而且頻率也同時快了起來。伴隨著敲擊聲,靈前的燭火焰苗也跟著有規律地一跳一跳,清風吹著靈幡,昏影亂舞,鬼意濃濃,似千魂還屍,又似鬼使接引九幽惡鬼。

就在一陣密過一陣的敲擊聲中,我們倆面前的靈幡忽然大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就聽見一聲哭喊夾雜著一陣撞擊聲,我們倆面前一個碩大的身軀就此倒下。

直把我們三魂唬出去兩魄,半天才魂歸原體,這才看清楚,正是那個八字胡,伏在我們面前不斷地以頭叩地。我們倆趕緊跳了起來,不敢受他這個大禮,剛好站在棺材旁邊,誰知道這個時候,棺材“吱呀”一聲,然後“嘎吱吱”不斷地響了起來,我們倆吃驚地看著身邊的棺材,只聽地上那人絕望地哭出聲來,就見那棺材蓋慢慢地移動開來,從縫隙裏慢慢伸出一顆花白的頭顱,那模樣,那神情,那眼神,和我們倆剛才互相看到對方身後背的人是一模一樣。

我當時腿就軟了,順著宋旭東的身子就往下出溜,誰知道他比我還不濟,也抖著往下軟,這個時候地上那個八字胡卻異常矯健地一縱而起,伸手扶住了我倆。

看著他的八字胡,一點也不感覺猥瑣了,反而覺得甚有男人味,我的那個心啊,跳得跟重錘抨擊一般。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許多人,包括上午那個管事大叔和在廟會上見過的中年婦女。

那個管事大叔看了一眼半開的棺材口,又看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我們倆,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用手指了指棺材又指指我們,無奈地喊了一句:“我的老叔啊!”說完一跺腳抱頭就蹲下了。

那個從棺材裏冒出頭的老頭兒無奈地說了一句:“我尿憋不住了!”這時候旁邊趕緊有人去攙了老頭兒出來如廁,剩下的人則把我倆團團圍住,目光深邃。

我們倆有點傻眼了,本來還嚇得哆嗦成一團跟篩糠似的,這會兒也開始慢慢回魂,覺得身上溫度開始慢慢往回升。

等眾人把老頭兒扶回來,我們才搞清楚,他們認錯人了,把我倆當成了另一夥人,而老頭兒裝死的真正目的也是要騙過另外一夥人。我們倆一潛進靈堂就有人發現了,他們以為是另一夥人悄悄來探老頭子是不是真的去了,所以故意撤去了守靈的人,讓我們自己開棺驗屍也好打消我們的顧慮,哪知道老頭子在這關鍵時刻憋不住尿了,敲棺材給信號要出來尿尿,這才演出來一部活詐屍的鬧劇。

當得知我是老婁家的孫子時,老頭兒的臉色頓時緩和起來,眾人也流露出松了一口氣的意思,老柳頭說起來還是和我爺爺有些交情的,拉住我好一頓親熱。老頭兒話也挺多,雖然有點老朽卻也是個性情中人,十分可愛,可是想到剛才我們倆卻分明看到了老頭兒的離魂出魄,說不定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我心裏不禁又一沉。

這個老頭子真的是當年蟲王的後人,可是他們恪守祖訓絕對不炫耀技巧,專心務農,心甘情願地做一介普通老百姓。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又把他們重新推進了是非的旋渦,以至於到最後演出來假死活祭的鬧劇。

柳家老爺子身體康健,除了緊守家傳蟲術密不外傳以外,還喜歡一樣事物,那就是養狗,家裏養了好幾條鬥犬,平素無事,三五裏村落裏有喜歡養狗的也趁日頭好放在一起比畫比畫,偶爾百十塊錢做彩頭,圖的也是一個樂。

後來有人找到他,說鎮上新來了一只惡犬,已經鬥斃了方圓幾十裏的五條好狗,柳老爺子很生氣,本來鄉下民風淳樸,鬥狗一事就是圖個身心愉快,並沒有死戰到底的規矩,可上來就咬斃人鬥犬的真還沒聽說,後來聽人說是一個外鄉人引領了一條惡犬,好多犬友都上門力邀柳老爺子出山,為的是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