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玉符(第2/4頁)

看著我一副疑惑的表情,老鐘笑了,“小子,你手上戴的耳鼓鏈是不是你爺爺給你的啊?”我驚訝地看著我手上的手鏈,心想這老小子怎麽知道這啊?我點了點頭,一臉迷茫地看著他,老鐘更樂了。“小子,你脖子裏應該還掛著一枚銅錢吧?”我依然是木然地點頭。“拿來給我看看!”他伸出手來。我突然醒悟過來:你丫憑什麽指揮我啊,憑什麽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啊?

“呵呵,老婁家的都還挺帶種啊!”老鐘笑罵了一句,伸手向我抓來。我壓根沒看清怎麽回事,貼身戴的那枚辟邪銅錢就到了他手裏。我剛想跟他急,卻發現他仔細端詳著這枚銅錢,眼睛裏竟然帶了一點潮氣。就聽他自言自語地說:“婁土狗啊,沒想到啊,我們竟然又這麽見面了!”緊接著發生的事更讓我目瞪口呆,他拿著那枚銅錢竟然哭了起來,那麽大年齡的老頭兒跟個小孩子似的抽抽搭搭的。哭完後一抹鼻涕對我說:“給你爺爺打電話,就說你把窯子捅漏了,叫他來補洞,帶上四十年前的老毛氈!”我大概知道,這老頭兒肯定跟爺爺認識,交情還不淺,於是就頂了他一句:“你叫我幹嗎,我就幹嗎啊?一人做事一人當,幹嗎叫我爺爺來啊,有什麽沖我來,我全擔下來!”老鐘驚奇地重新審視我一下,突然笑了:“你擔?你擔得起嗎?恐怕你爺爺來也不一定擔得起,告訴你吧,你們這回麻煩大了!”老鐘笑夠了就安穩地坐在大班台後面,不住眼地盯著我,直到把我盯得心裏發毛,才冷不丁問我:“你聽說過盜墓賊嗎?”“盜墓賊?”我心裏一哆嗦,回想起來老家裏有些人經常戲稱爺爺是“半仙”,而這個老家夥,剛才一個勁兒宣稱我用爺爺教我的技術來拿到了這個玉佩,而這個玉佩又是所謂的陪葬品,難道,難道,爺爺曾經是個盜墓賊?

我的疑問好似擺在了臉上,老鐘頭瞅見我一臉驚悚的樣子,忍不住得意揚揚地笑起來了:“小子,知道怕了吧?”我低下頭,嘴裏嘟囔著說:“我爺爺是盜墓賊也是解放前了,對,都是萬惡的舊社會了!”我仿佛為長輩找到了一個解脫的理由,兩眼放射出驚人的光芒。

“哈哈!”老鐘仿佛笑岔了氣,“小子,你爺爺可不是盜墓賊,另外,你爺爺在舊社會那會兒年齡還小呢,不過,你太爺爺可倒是在盜墓這個行當裏大名鼎鼎!”老鐘啜了一口茶,看著我一臉好奇的期待表情便一板一眼地給我講起來我從來不知道的家族史。

我太爺爺曾經是享譽黃河兩岸的木匠,打的家具不僅經久耐用而且雕龍畫鳳,很有幾分藝術特色,放到現在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藝術家。此外,我太爺爺還愛好研究古籍,曾經仿照古籍的設計還原了傳說中的一些器具,有人曾經親眼見過他做的木頭大雁在天空中飛了將近兩個時辰。於是,出了名的太爺爺成了黃河兩岸的“活魯班”。鄉下的地主豪紳嫁女兒、娶媳婦都要親自上門求我太爺爺打造一套精美的家具,擁有一套太爺爺親手打造的家具成為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於是,我家就在太爺爺的一雙巧手下逐漸殷實起來。可惜,太爺爺卻有一宗毛病,就是這個毛病,差點讓我們家傾覆,而太爺爺也間接地因為這個毛病而溘然長逝。

其實說起來這毛病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太爺爺酷愛看戲,用舊時的話說就是票友。可他這個票友太過癡迷,能追著一個戲班子跑幾十裏,常常為此把家丟下。看就看吧,可又迷上了人家戲班子裏的一個花旦,那時候太奶奶也已經有孕在身,可是,為了看那個花旦的戲,太爺爺竟然從黃河南追到黃河北,一跑十幾天,把人家訂做的家具也丟在那裏,人家貨主天天上門催,氣得太奶奶直抹眼淚。可巧的是,那個花旦在西安演戲的時候得罪了當地的一個軍閥,那個軍閥一怒之下要花旦第二天在冰天雪地中穿夏裝唱折子戲。當時正是三九寒天,剛剛下過大雪,一出折子戲最少要一個時辰,這分明是要人命的差事。當下,班主就和花旦商量要連夜逃走,可花旦杏眼含淚說,跑能跑過汽車、子彈嗎?為我不能連累大家。結果,一班人相擁而泣。正在大家悲悲切切之際,太爺爺跑到了後台說,這有什麽難,交給我,明天我去找那個軍閥,保準沒事。班主說您老就別逞強了,我知道您手藝天下第一,可這不是打家具啊!太爺爺呵呵一笑,附在班主耳邊如此如此說了一番,班主聽完後一臉驚疑,太爺爺一拍胸脯說聽我的沒錯。

當下,班主就按太爺爺的吩咐給太爺爺準備了全套家夥,太爺爺又找了幾個幫手和裁縫,在戲班駐地叮叮咣咣忙活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