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從天而降的遺產(第4/15頁)



我見天色不早,那幾個大姑娘也走遠了,就轉身往房子走。

“喂!”老鄉在背後叫我,“那房子鬧鬼!”

這話聽起來挺唬人,我轉頭望他。

那老鄉用誠摯的眼神看著我,終於一咬牙,一跺腳,用豁出去的肉疼表情說:“要不我給你打八折,五八四十五,三八二十六,就算你三十塊五毛錢!”

我轉身就走。這老鄉數學沒學好,坑人。

走回去的時候我長了個心眼,掐了表去看。

從車站到小二樓,剛好九分鐘。

奇了怪了。

我明明記得出門的時候把門掩上了,這會兒門卻大開著,像是料定我會回來一樣。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屋內更是伸手不見五指,我掏出自己的手機,借著純正的藍色光芒往前走。

這回,我上了二樓。

木頭樓梯比地板還破,年久失修,不斷發出快要倒塌的“吱~~~嘎~~~”的聲音。

樓梯左邊有一個房間,右邊有三個房間。

我先進了左邊的房間。

這房間很大,有一股廟裏頭的香火味,墻角堆著幾個大箱子,正中間放著一個神台,前面有幾個小香爐,最裏面坐著一個大胡子道士的銅像,那道士手裏握把長劍,雙眼圓睜,被我手機的藍光猛地一照,不怒自威,嚇得我一個哆嗦。

神台前方有個紅色圓墊子,估計是放那讓人磕頭的。

說來也奇怪,之前總覺得身上涼颼颼的,進了這房以後身體倒是有了點暖意。

其他屋子裏都臟兮兮的,只有這間,一點灰塵都沒有,連那墊子看起來都和新的一樣。

但這怎麽看都不是睡覺的好地方。

我又走回右邊的房間,第一間是個書房,地上全是紙,書架上早就沒有書了,也留著一堆廢紙,書桌上放著幹了的墨水瓶,和兩杆壞了的鋼筆。

第二間是主臥,有個雙人床和一些家具。

我打開第三間的門,這間一看就是年輕小姐的房間,放著個挺洋氣的小單人床,上面還撐著蚊帳。

我這會兒實在是懶得動彈了,看這房子挺幹凈,索性就在這屋裏睡了。

不過我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睡這麽女氣的床,見旁邊有個白色的梳妝台,上面的鏡子還蓋著塊布,我把那梳妝台上蓋著圓鏡子的布扯下來,用反面擦了擦凳子和梳妝台,就坐那凳子上趴著睡。

睡了一會兒,覺得肩膀異常酸疼,像是壓了什麽東西。那感覺越來明顯,到最後骨頭都在吱嘎作響。

咋回事?我睜開眼睛,去看自己的肩膀,什麽也沒有。

扭過頭正想接著睡,忽然眼角掃到鏡子,我的寒毛刷的一下豎起來了。

鏡子裏,我的肩上,一邊一只,踩著兩只腳!

接著扭頭,肩上空蕩蕩的,可是鏡子裏有兩只貨真價實的腳,踩在我的肩膀上。

我慢慢的伸出手,調整那圓鏡子的角度。

房梁上,吊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脖子被繩子吊著,垂著頭正往下看我,長發遮在臉邊,舌頭吐出半尺有余。

我渾身發涼。

那女人翻著白眼沖我笑,卷著長舌頭很費勁兒的說:“謝謝,很舒服。”

舒服你奶奶!

我推開梳妝台,跳起來就往門外跑。

那女鬼怒了,卷著大舌頭罵道:“肘了就要屎!”

我靠!你個吊死鬼先把普通話練利落再來威脅人!

我一溜煙的跑出門,連滾帶爬的往左邊那個房間跑。

你問我為什麽不往大門那裏跑?那不是明擺著的嗎?咱都是文化人,鬼故事恐怖電影也都看了不少,誰都知道,在遇見鬼的這當兒我要跑向門口,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那門是鎖著的,基本上我在和門栓抗爭的時候吊死鬼就已經飄到我身後了,她獰笑著喊:“你給我去屎!!!”

然後一代偉人馬力術就此嗝屁。

但是對面那房間不一樣,那有神台,那大胡子老道肯定不忍見我大好青年命喪於此,派個什麽觀音菩薩、王母娘娘、少林十八羅漢、尼古拉伯爵之類的前來給我助陣。

這就像AVG遊戲裏面的關鍵選項,一選錯,我貼小廣告的人生就GAMEOVER了。

我一把推開左邊房間的門,幾個大跨步一個大沖刺跪到那紅墊子上,對著那神台連磕了三個頭:“道長,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我沖得太猛還是磕頭磕的太狠,三個頭磕下來,我頭暈眼花,血氣一陣一陣上湧,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