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手,找尋

我沒有做錯什麽事情,故而也不會倉惶逃離,而是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跟前的這位老和尚。發現他穿著灰舊的僧袍,與旁邊的這些和尚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的骨架不大,許是常年在外行走的緣故,整個人的皮膚十分粗糙,又黑又瘦,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仿佛能夠洞察一切。

我打量著對方,而當他說出這般客氣的話語來時,我也微笑著回答道:“在下羅大屌,見過般智禪師。”

聽到我自報姓名,那般智禪師很明顯地愣了一下,顯然是給了這麽張揚的名字嚇到了,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幹笑著說道:“施主果然真性情,居然叫這麽一個名字。實在男的……”

我也不管對方一副並不相信的表情,聳了聳肩膀,含笑說道:“爹娘取的名字,我也沒辦法!”

般智禪師指著門口的方向。沉聲說道:“施主這是要走?”

我瞧見小白狐兒和布魚不動聲色地隨著人群,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也不去看周遭圍上來的無數僧人和信徒,平靜地說道:“不走,難道你們要請我吃飯?”

般智禪師微微眯著眼睛說道:“恐怕我們這兒的齋飯。並不符合施主胃口。我的意思是,打了人,總得有個交代不是?”

我眉頭一揚,嘿然說道:“不知道禪師覺得,我應該怎麽交代?”

般智禪師瞧著周遭圍過來的大批信徒,也覺得不適合大打出手,於是指著寺廟的後院說道:“我看施主也是修行者,自然是有著足夠自信的手段。方才敢來玉佛大寺搗亂,貧僧從未有與中國來的高手交過手,不如你我後院切磋一番。你若是能夠讓我信服,那麽我就放你離開,你看如何?”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並沒有問若是我輸了,對方會如何處理我。

不過看得出來,泰國的和尚要遠遠比國內的禪師們火氣大,就是不知道我面前的這位般智禪師,到底是黑巫僧,還是白巫僧。

在玉佛大寺一眾黃衣僧侶的押送下,我和穆史薇兩人被押到了寺廟後院去,無數看客和信徒被攔住,不準入內,而布魚和小白狐兒想要跟著我進去,被我的眼神給阻止了,讓他倆留在外面,倘若有任何變故,隨時準備接應。

所謂“藝高人膽大”,對於這鴻門宴我從來都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是瞧見這般智禪師的炁場,躍躍欲試,想要跟泰國當地的高手先交下手,熱熱身子。

寺廟後院,有一片塔林,塔林之中應該是安放著無數高僧的骨灰,以及所謂的“舍利子”。

這麽一個地方,整日禪唱佛鳴,煙熏火燎,自然而然地有了一股壓制人性的炁場,我瞧得出來,那般智禪師雖然上來就要跟我動手,但是心思卻是極為縝密的,唯恐出了差錯,還特意選在了這麽一個地方,也算是為了以防萬一。

兩人入場,而旁邊便圍上了一圈的僧人,有老又少,氣場各異,大部分都不是什麽修行者,不過卻也有一些人精氣外露,更是有一兩個老和尚,十分了得。

我稍微地掃量了一下場外,便將注意力收了回來,瞧著我面前的這位般智禪師,指著他身上的衣服說道:“禪師,你這打扮,怎麽跟旁人不同?”

老和尚沒想到事到臨頭,我居然問起這事兒來,雖然不解,不過卻還是心平氣和地跟我解釋道:“我並非玉佛大寺的僧人,而是在清邁的契迪龍寺,在此不過是掛單而已,不過不管如何,施主辱佛,我總得出來,說一句話,對不?”

我苦笑著說道:“不肯跪拜,就是辱佛,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

般智禪師愣了一下,回頭問了一下旁人,有一個瘦臉和尚拼命解釋,仿佛在糾結此事一般,我怕一和解,打不成架了,趕忙阻止道:“不管怎樣,先打一架再說吧。”

我不再多言,箭步朝前,闖入般智禪師的跟前來。

為了表明我這並非突襲,我上前的動作十分遲緩,那般智禪師倒也能夠理解我的意思,不再多問,而是朝著我點了點頭,舉起雙掌,口中喝念了一句經訣,朝著我這裏猛然拍來。

對方平推玉柱,堂堂正正,而我卻也並沒有將懷中的飲血寒光劍給拔出來,而是用最平實的一拳頭,迎上了他的這一擊。

雙方都展現出了最平實的手段,然而這雙掌一拳最終還是沒有挨到一塊兒來,相隔半米的距離,雙方陡然爆發,一陣宛如實質的力量憑空相撞,我感覺前方一陣阻塞,一股充滿了禪意威嚴的力量朝著我的全身卷湧而來,我仿佛撞到了一堵墻上一般。

不過我這人就是遇強者愈強,當下也是雙腳抓地,力量從腳下源源不斷地狂湧而起,集中在了我的拳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