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事了拂衣去(第2/2頁)

我記得這朝鮮男子叫做樸永信,瞧了一眼,便曉得受傷的這個女子才是他的親妹妹,因為面對著另外一個死去的姑娘,他臉上雖然有哀容,但是卻也沒有要死要活的。

這廝在確定自家親妹沒有死之後,趕緊滾過來,給我一邊磕頭,一邊激動地嚷嚷著。

我聽不懂朝鮮語,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莫名其妙,而正當我與他雞同鴨講的時候,旁邊受傷的妹子說話了:“同志,我哥哥說謝謝你救了我們,他以後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那姑娘雖然血流滿面,瞧不出模樣,但是夾著棒子味的漢語倒是說得動聽,我正“思密達”聽得頭疼呢,聽到她的解釋,也才釋然,沖著她笑了笑,不由分說地從懷裏掏出了止血藥和紗布來,快速地給她包上,然後又摸了一下她的骨頭,用樹枝和布帶固定好,這才對她說道:“告訴你哥,問他還有力氣不,我來不及多做處理,讓他背著你,跟我走!”

朝鮮姑娘對樸永信說了一通,那家夥又跪倒在地,給我磕了三響頭,又悲傷地與自己兩個死去的同伴告別,這才背著自家妹子與我離開。

這朝鮮人,奴性真重,動不動就磕頭,不過我也沒有多說,暗地裏,心中還是挺爽的。

畢竟北朝鮮……

就在我給朝鮮姑娘處理傷腿的時候,鉤子也匆忙趕到,一行四人匆匆朝著大路跑去,沒多時出了雪林,來到了一條公路上,沒走多久,突然聽到此起彼伏的槍聲,我旁邊幾人嚇得渾身發抖,而我卻莫名欣喜起來,對這他們解釋道:“估計是屠格涅夫他們找到援兵了,如果看到有赤塔叛軍往回跑,說明援兵占了上風……”

我這話兒還沒有說完,便瞧見有四五頭巨大的奔狼朝著我們這邊跑來,在離我們半裏遠的地方,相繼化作了人形,以為能夠在我們這邊找到便宜,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我瞧見為首的那一個,居然是那跟蘇維埃偉大領袖列寧同志同名的頭目,不由得冷笑著拔出了飲血寒光劍。

然而對方似乎是曉得了我的厲害,在瞧見這一把紅芒四溢的魔劍之時,頓時就朝著公路兩旁的林間奔走,逃得沒有了蹤影,留下我一陣苦笑——本以為又是一場惡戰,沒想到那看著無比暴躁的壯漢列寧居然自個兒就先慫了。

不應該啊?

我懊惱地將飲血寒光劍給收了回去,而旁邊的三人則目瞪口呆,那鉤子小心翼翼地問我道:“陳、陳大哥,你剛才那個,是變魔術麽?”

我很低調地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納須彌於芥子,此乃小術,不值一提。”

天可憐見,這世間修行者本來就鳳毛麟角,而能夠見過天山神池宮八寶囊的人更是屈指可數,這玩意珍稀無比,要不然當初西南局的賈團結也不會拉下臉來跟我討要,結果被我這般淡淡地講出來,三人頓時是驚為天人,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我沒有理會逃走的那些赤塔叛軍,而是帶著三人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瞧見了前面有一大堆身穿迷彩裝、全副武裝的俄國邊防軍,而老熊等人也在其中,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我提起的心終於落定,於是對這旁邊的三人說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我不是正常途徑過來的,相見也麻煩,就不露面了;你們過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三人一陣挽留,而我則沒有多言,扭身便離開了,走出一段路程,便取出滑雪板,朝著興凱湖畔飛奔而走。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興凱湖寬闊無比,我趕回國界以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而拖著一身疲憊返回軍營的我卻突然發現那兒顯得無比的靜謐,猛然一驚,沖進營地的房間裏面一看,空空蕩蕩,哪裏有半個人影?